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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口給自己起名叫邵鳳芝,說父母早亡,家中再無親人,她一個人無依無憑的漂泊了許久。
甄母愈發心疼她,勸說道一個女娃這麼個飄法該有多難,如果不嫌棄家裡窮困,不如就留下吧。熱孜亞也確實“飄”的太久了,身心俱疲,便答應留了下來。她謹守小心,不吐露任何自己的秘密,只是對曾經的切骨仇恨記憶的更加清晰,時刻埋藏在心裡。
冬去春來,她與甄家的獨子日久生情,於是在第二年的冬季成婚,變成了甄家的媳婦。熱孜亞也是被逼無奈,天下之大似乎在當時看來她無處容身,要提報仇更加難如登天,難得甄家待她寬厚,也只能隨遇而安了。第二年秋,熱孜亞十月懷胎,甄雨石呱呱墜地。她每日相夫逗兒,日子過的愈發安逸,有了牽掛,心頭的仇恨之火似乎也褪減了不少。
隨後忽忽數年,甄父甄母相繼離世,甄雨石已經成人。鄉村的生活簡單且日復一日,熱孜亞把自己的內心隱藏的更深,全心全意操持家務。曾經的血雨腥風離的越來越遠,軍方的抓捕似乎在經隔了這麼久後也沒了聲息,而此生還有沒有希望得報大仇更加成為了未知數。幸好她還有這個完整的家庭,可以把精神跟思想寄託澆注,以此對抗那無邊的寂寞,還有痛苦的回憶。
時間轉而進入21世紀,華夏國以前所未有的發展速度大踏步前進,在軍事、政治、經濟、科技和文化體育等等多個領域或強盛不衰,或後來居上,重新以偉岸的東方巨人身姿再度躋身於世界民族之林。隨之而變化的,就是老百姓們看得見摸得著的生活水平大幅提升。
看著日益好轉的生活,熱孜亞的心中平安喜樂。在和薩仁花最後一次相見時隔四十多年後,和丈夫一起給兒子甄雨石操辦了婚事,娶來的媳婦便是同村的廖雪了。
其間甄雨石一年的時間在家呆不上多久,常常外出務工。以至於和他同齡的村裡青年大多數孩子都滿地跑了,而他還一直在打光棍。快要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媳婦,熱孜亞夫婦當然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在他們一再的催促下,甄雨石終於從城裡趕了回來相親。
這次的相親結果令夫婦倆喜出望外。廖雪小了甄雨石近十歲,本以為雙方在年齡上的差距大了些,因此能不能成很不好說。誰知甄雨石和廖雪這一見面後彼此都互有好感,幾次接觸下來,都覺得離不開對方了似的。熱孜亞心中感嘆: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老天爺早就安排好了這對年輕人的相遇和相愛。
兒子成親的那天,熱孜亞破例喝了酒。她沒想到自己能從亡命天涯的不歸路上,走到今時今地。
一年以後,熱孜亞的丈夫患病去世,甄雨石和廖雪的兒子多多也出生,他們夫妻倆接過了持家立業的重任,開始了新一輪的奮鬥。之後,熱孜亞也輾轉隨著兒子兒媳來到了巢平。
再後來的事,不用熱孜亞贅述,林翰也基本都能清楚了。
熱孜亞說完了自己這段苦難歷程,眼淚似乎都流乾了,艱澀的道:“我在大雪山那次執行任務,被凍得留下了這個病根,一年四季不停的咳嗽,最近這些年越來越嚴重……薩仁花也沒好到哪去,搞不好她比我還要厲害,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止一次的回首看去,覺得能真正意義上的報仇,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林翰問道:“是什麼辦法?”
熱孜亞淡淡道:“我不能手刃薩仁花,但是我要活過她!只要能看著她先我而死,這半個多世紀的仇恨便算報了!誰活到最後,誰就笑到了最後。”
林翰黯然無語。薩仁花和熱孜亞從情誼深長的好姐妹,反目為不共戴天的大仇敵,歷經幾十年的風風雨雨,那一段段神秘的傳說和滄桑歲月的洗禮……始至今日,他才算終於徹底搞清了來龍去脈。熱孜亞的晚年未必算是幸福,這和她心裡始終裝著那段無法化解的仇恨不無關係。以至於在風燭殘年,還念念不忘的要用年壽“壓過”薩仁花,爭取一個阿q式的自我勝利。
知道這段歷史的人,包括老將軍、老幹部,還有顧雲軒,他們統統都只看到了上半場的演出,卻不知下半場發生瞭如此激烈的風雲突變。叫他們牽腸掛肚的傳說,原來是以這樣的結局告終,而熱孜亞和薩仁花也都尚在人間。
熱孜亞看向林翰的眼神又變的炙熱,顫抖的聲音傳來:“林翰,不遇見你,我此生只能這樣終了了,天可憐見,你不但出現了,還救了小雪,救了多多……你會不會再幫老婆子一次,殺掉那個惡貫滿盈的薩仁花?”
林翰的身體微微一顫,遲疑道:“婆婆……你要我殺掉……殺掉薩仁花?這怎麼可以,我和她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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