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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始終有了一個心結,無法解開。每見到李翎,就會覺得自己罪孽不倫,想盡各種理由躲著他。
李翎起初真的信守承諾,並沒有再逼迫我。
我以為不會再生事端,卻沒有想到,日子長了,李翎的耐心也漸漸耗盡。
入冬時,南詔使節進京朝貢時,一併送了禮來齊王府,加上宮中賞下來的,堆了一堂,這些東西是李翎的王妃在打理,各處都分了些,餘下入庫,卻沒有備我這裡一份。
我自來瞧不上南詔小國上供的物件,更不如王府裡一些人一般眼紅心熱,對王妃此舉,非但沒有覺得不快,還隱隱覺得她這樣做,反而保全了我幾分顏面。
然而李翎得知後,竟然發怒,指責王妃做事有欠考量。
據說那晚李翎的王妃受不了委屈,竟然上吊尋死。大半夜的鬧得整個王府不得安寧。
我睡夢中被吵醒,問清緣故後,不免覺得王妃也太會折騰。
當初父皇為她指婚時,她夫君在外出徵,還是夫君的堂弟代兄娶嫂入門拜堂成親。
經年,她夫君戰死塞外,連屍身都葬在邊疆,她連夫君面都未見上一面,便開始守寡,多年來不知捱過多少詬病,也不見她殉情自縊。
後來李翎不知發了什麼失心瘋,竟納了這樣一個寡婦做良娣,其後還遞名去宗正寺立為正妃。
當年我猶是長公主之時,便覺得王族子弟,娶個寡婦,實在辱喪門風。然而既是李翎的事,便不想插手干預,若是換了李謙,如她這樣出身的人,是連宮門也不讓進的。
後來自陰差陽錯,進了齊王府,數月以來,都沒有聽過關於她的不好風評,便也沒再一味計較她的出身,反而覺得寡婦出生,必定比未出過閣的姑娘知分寸,更懂得體貼李翎。卻沒想到這個寡婦竟會為兩句話尋死覓活,搞得王府烏煙瘴氣,不由深覺她這副狂浪的行徑未免太叫人看不入眼。
很久之後,我謀逆事發,李謙藉機剷除齊王府勢力,害的李翎不得不帶心腹逃亡。這個寡婦見齊王妃的位置成了一場空歡喜,為保住榮華富貴,竟又再一次改嫁,屈身逢迎李謙,換了一個淑妃的品階。
我才知道,當初對她的種種不滿,倒是我太過苛求了。她這種武夫家出生,又嫁過武夫的卑賤女子,約莫是永遠也無法設想王室體面之萬一。
自那夜,王妃自殺未遂後,李翎便從此冷落於她,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王府中,甚至是王府外,都在傳聞,齊王一擲千金買下一個青樓女子,日夜專寵。而王妃苦心相諫,卻落得遭齊王見棄的下場。
這種傳聞,府內原本應該下令禁傳。然而齊王所謂的正王妃畢竟是一個再嫁的寡婦,又怎麼有底氣面對這樣的流言?
反倒是我忍無可忍,越俎代庖替李翎掌了一掌王府,或是杖殺,或是拔舌,總算肅清了王府風氣。那時候我覺得這是為了李翎的清譽,而非為我一己之私,雖然後來,我做的那些事,都成為後來卷宗密摺上,齊王殘暴不仁的鐵證。
那次之後,李翎曾問我,是否真那麼厭棄與他相處,我據實以告,我的確,永遠,都不可能心甘情願枕蓆相薦。
那番剖白話終於徹底摧毀他一直以來的耐心和容忍,他說,他很想知道,永遠是否可以改變。
李翎不知道從何處謀得一種專對女子起效的的特殊情香,每每入夜,便命內侍在我屋中的香爐裡多添這一味香。
我起初不察,直到多次發現清晨醒來,身無寸縷,下肢痠疼,而身側空著的床畔,尚留有另一人的體溫,才知道事有不妥。
這種小伎倆,其實不難查證。可即使查出來,我也無可奈何,那些給我下藥的人,根本不在乎我的憤怒和抗議。
而李翎,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不再見我,或者說,不在我清醒的時候見我。
我每每找人遞話,要見李翎,都被人拿話將回來。
提醒我如今身份,沒資格要求那麼多。
曾經深情熱愛的一個人,一轉眼變得這樣涼薄。
即使我不求這不倫榮寵,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忽視。
終於有一天,我忍無可忍,去書房找李翎。
那時候李翎正與人議事,門外有多處侍衛守著,見我闖門,連忙上前來攔,然而我步步緊逼,他們始終不敢真的碰我。
離門越近,那群侍衛神情越來越為難,顯然他們受命守門,卻也知道,面前女子是李翎愛寵,所以他們就算是忍,也要多禮讓三分。
可正是這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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