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一路來,我才真正體會了“奼女飛仙散”的狠毒。它並不像一般的春藥或者毒藥,來勢洶洶且一發不可收拾,而是如附骨之蛆一樣,一絲絲、一點點滲透、爆發,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洶湧,一次比一次厲害。第一次發作,經過周瑜的解救,我尚且得以安生了將近一天,後來間隔的發作時間卻越來越短,藥性也越來越強,對我身體和精神的腐蝕也越來越大,真如那姬如玉所說,逼我與男人交合,至死方休。
初時,毒發之際只能依靠周瑜,於是,漸漸地,原本單純的親情不得已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情感,看著他,再難以找回那種純粹看著弟弟的感覺,而他投射在我身上的眼神,也慢慢地,有些改變。我惋惜著,無奈,卻無計可施。
但他對我的關懷一如從前,四處派遣人手,查閱典籍,尋找“奼女飛仙散”的解藥。另一方面,雁兒也聯絡上春月樓的耳目,展開搜尋。
效果卻不如預料。
這種春藥實在太過霸道狠毒,找到的方法只不過治標不治本,但即便如此,我也已經非常感激和慶幸了,至少,這些偏方減少了毒藥發作的次數和強度,否則,能不能走完這一路還是個疑問。
外人並不知道我中毒的內情,周瑜的保密功夫做得極好,目前為止,知道的人也就限於我和他,再加上雁兒和小五而已。於是,在世人眼中,我便又“狐媚”了一位青年俊傑,惋惜慨嘆,對我蔑視憎恨者大有人在,包括他的家人。在他們家人眼中,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這也是為何,周瑜要將我安排在如此偏僻的院落中。
卻是正中我的下懷,就連極度“護短”的周瑜也無法否認如此做的好處。自從中了淫毒,我的意志力似乎日漸薄弱,終日在自我了斷跟信守承諾活下去之間搖擺不定,幾次企圖自殺,都被他們救了下來,雖然事後看到他們擔憂痛心的眼神,心存愧疚之餘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卻往往總是反覆,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下一刻是否會走上生命的極端。
這樣的我,絕不適宜生活在那些自命清高、眼高於頂的人身邊。
屋子裡點燃的檀香名為“清心”,是周瑜高價求回來的,能夠遏制人的情慾,有些鎮定劑的作用。清雅的香味飄散在空中,我緩緩呼吸著,感覺心跳有些加快,卻並不像以前那樣彷彿要跳出胸腔,胸中悶燥的感覺也不如往常強烈。
這個東西果然有些效用,只可惜千金難求。周瑜想盡辦法也只找來小小的一袋,只有在毒性發作時才能點燃。
雁兒拿藥去了,屋裡只剩下我一個。為了保守秘密,在我身邊服侍的就只有雁兒一人,她又要照顧我,又要防備我隨時可能自尋短見,實在是辛苦。清醒的時候,我真的感到很歉疚,可是又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聽得出是雁兒,她總是這麼來去匆匆,怕離開我久了,我又生出什麼變故。
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意,我枕著手斜靠在軟榻上,身上情慾漸起,心裡卻盪漾著暖暖的親情。
雁兒衝了進來,一眼看見我的柔媚的春情,不由呆了一下。我看到她兩手空空,有些訝異。
“出了什麼事?藥呢?”
心跳加快了幾分,再不吃藥,我會抑制不住慾望。
她這才彷彿回過神來,急忙衝過來扶我坐好,整理我鬆散的衣衫。
“今天周公子請來了華大夫,小姐你快坐好,他們就快來了。”
“華大夫?”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哪個華大夫?”
“就是華佗華大夫啊!”
我的心中一陣狂跳。
那被後世尊稱為“醫神”的華佗?他來了麼?這麼說來我是不是有救了?!
雖然聽周瑜說過他派人去找,但華佗一向行蹤難定,要找到他甚為不易,我原沒有抱太大希望,沒想到他真的找來了!
七手八腳整理好衣衫,我的身子微微發著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毒性發作還是心緒激動。
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伴隨著周瑜的說話聲,兩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一個自然是周瑜,而另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那麼年輕,傳說中華佗不應該已經是五十出頭的老頭子了麼?
我差點以為周瑜找錯了人。
他一頭黑髮隨意地披散下來,在這人人束髮高冠的年代中很有些不羈的灑脫味道。五官很平常,說不上醜陋,也並不是英俊,屬於那種人群中隨時可以看到的面孔,光就容貌來說,真的很難把這個人跟名揚天下的華佗聯絡起來。但他的身材很高挑,雖然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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