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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寧靜。那是歷經繁華之後的沉澱。
我出了月子,綠頭牌自然重新呈上。因有寶哥兒在,即使我很少啟喉歌唱,玄凌每月也總有七八日來我這裡。雖不及甄嬛得寵,我又何必非要強做後宮第一寵妃?
三月我忙著打掃景春殿,忙著遷居。陸昭儀自請將為從四品順義的事情,我聽過便罷。偶爾也會想,甄嬛威儀日重,手段也愈發狠戾了。逼瘋秦芳儀,逼迫陸昭儀自請降位。曾經侮辱她的兩個人下場如此淒涼,位份低的嬪妃見著她愈發恭敬了。
前朝汝南王戎裝上朝遲至,言官張汝霖出言彈劾,奏汝南王大不敬之罪。下朝路上卻被汝南王飽以老拳。此事捅了馬蜂窩,文臣武將各為派系,爭吵不休。玄凌頗感頭疼。甄嬛建言從汝南王王妃及其兒女著手,封汝南王之子為世子,女為龔定帝姬,教養於太后跟前。先給榮寵,再勸汝南王妃勸導汝南王向張汝霖致歉。
事情順利擺平,我卻對甄嬛止不住的心冷。龔定帝姬才十二歲,說是教養於太后跟前,實際不過是為了關鍵時刻作為質子罷了。再者,她進宮豈是享福的?戰戰兢兢像個宮女一樣侍奉太后,還不如做個宗姬在王府逍遙快活。龔定帝姬何其無辜?因父親權柄過重而被皇上猜忌連累,小小的十二歲便要獨面風寒。
這日眉莊過來探望寶哥兒,我和她說起此事:“汝南王毆打言官一事得以順利解決,嬛姐姐是出了大力的,皇上也因此重重獎賞了她。然而我每每思量卻總覺的不妥,不論是汝南王還是張汝霖都是前面朝廷的官員。嬛姐姐和咱們都屬於後宮,後宮自古有庭訓,不得干政。幸而這次事件是透過妯娌女人間解決。但是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皇后和汝南王妃才是正經妯娌,咱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我所憂慮者,是擔心嬛姐姐食髓知味再一次干政。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縱使皇上不介意,太后還看著呢。”
隨著我的話,眉莊低眉靜靜思考。思及太后聽聞此事不冷不熱的態度,已經信了我,“你總是我們三個中最謹小慎微的一個,你說的及是,若是嬛嬛冠上後宮干政的罪名,太后要罰她,孝字之下,皇上怕也無可奈何。更可慮是皇上日後想起來,覺得自己權威受阻——天子一怒而伏屍百萬。”
我聽她將皇上說的這樣反覆,知道她還怨恨著皇上。假作沒有聽出她弦外之音,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漫漫道:“我先前十六年裡對皇城一無所知,戰戰兢兢,只想著一直依著規矩便不會出錯。而今三年了,那些規矩業已滲透到我的骨血之中。”
眉莊聽我如此說,為初進宮時未事事提點我而頗有些歉意的握著我的手,我仰著頭去望那天邊被太陽鍍了金邊的雲彩,輕輕道:“那時候還與眉姐姐不熟,竟不能想到如今我們會這樣交心而談。”
眉莊聽我一句不曾提及甄嬛,斜睨著我的目光中蘊著淺薄的笑意而又暗藏著些深沉,“你剛才說的都是要緊的事,為何卻是當著我的面說?”我一怔,低頭看她臉上的憂慮,索性攤開了說:“眉姐姐知道,何必再問?”
眉莊一息,繼而深吸了口氣,“你是惱元宵節宴上嬛嬛以寶哥兒做藉口一事?”我沉默,眉莊心緒不穩,顫聲道:“那你是惱那年嬛嬛不肯為你父求情之事?”我招來三丈外立著的奶麼麼抱走寶哥兒,才輕聲道:“眉姐姐說笑呢,我父親的事嬛姐姐到底是向皇上求了情的。我雖不才,她的恩情我一直記著的呢。”
眉莊長長鬆了口氣,正待換上笑顏說些什麼,就聽我以更輕的聲音道:“不過我也一向小氣,第一次求嬛姐姐時哪怕她是去見皇上而不為我父親求情呢,我也不會對她落下心結。”眉莊手一抖,直直的拿眼看我。
我募得心腸一軟,實話實說道:“但嬛姐姐後來畢竟救了我父親,我雖心裡有點不舒服,也無話可說。真正讓我和嬛姐姐疏遠的是她懷疑我誘惑了甄衍。”眉莊倒吸一口冷氣,不可思議道:“嬛嬛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在甄府時我日日和嬛姐姐作伴,我做了什麼她難道不知道?也是去歲元宵節,我原不知道甄衍進宮探望嬛姐姐,貿貿然去找嬛姐姐玩,恰好遇見了甄衍。自那之後幾天,嬛姐姐每每拿話刺探我,我也不是泥性的,只好疏遠她了。”
眉莊啞然,一時之間竟不知要如何勸我,我低低的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又何必去甄府小住?不結識嬛姐姐與我才是最好的罷?”時下,清譽對女子由為重要,尤其是這後宮女子,甄嬛那番心思若被有心人得知,只怕我早就香消玉損了。
眉莊左右為難,一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一面是有性命之交的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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