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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賞賜了我一些上好物件兒。我心裡明白她這是藉著我向晉康翁主和胡蘊蓉表達不滿,面上感激的受了。畢竟以她老人家的身份,肯拿我作伐子,也是抬舉我。
玄凌似乎也頗覺愧疚,流水般的賞賜源源不絕的搬到我宮裡,並頻頻招我伴駕。我心裡不滿,卻也不會得寸進尺的要求他嚴辦胡蘊蓉,一如既往平和而安靜的陪伴他左右。玄凌也曾在□過後問我:“朕未為你嚴懲昌德儀,你心裡可怨望過朕?”
我尚帶著情。欲後的迷茫和慵懶,道:“昌德儀畢竟是皇上的表妹,晉康翁主也是長輩,她求情皇上不能不允。”捅了晉康翁主一軟刀子,我偎進玄凌懷裡,輕聲補充道:“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就已經滿足了。”回答我的是玄凌將我擁在懷裡,不再提此事。
怨望嗎?我確實是怨望的。胡蘊蓉若得逞,安比槐至少也是一個革職查辦,永不錄用的結果。屆時我是罪臣之女,寶哥兒是罪女之子。我們身上有永遠也洗刷不掉的汙點。我雖平和,卻也不能不怨望。
既然皇上不能為我討回公道,我便自己報復。胡蘊蓉仗著是皇上表妹,皇室後代,位分雖暫時不高,卻是連皇后也要禮讓她三分。今次她被罰禁足,不大不小的懲戒,卻是被我在她的榮耀上開一個口子,告訴後宮,胡蘊蓉縱是皇上表妹,也是不能免逃斥責刑罰。再以她的驕縱,她即便入宮年淺,也樹敵頗多。至於之後她得罪的妃嬪們怎麼作為,卻不干我的事了。
又過幾日,傳來我母親封為四品恭人,大妹安敏封為七品孺人的訊息。我略一沉吟,已知這是玄凌對未嚴懲胡蘊蓉的補償。
大雪紛飛,我帶著詩韻早早趕到昭明殿請安。皇后頭風病已經斷斷續續持續了三個月。翠容華不顧及自己小月未調養完全的身子,日日在昭明殿奉湯侍藥,人已經瘦的脫型。我雖心裡恨毒了皇后,然而面上的規矩我卻分毫不錯。不僅日日早上準時請安,間隔兩三天也會到昭明殿陪伴皇后一天,或喂藥或談心或送她些繡活。總叫皇后看著我糟心太后皇上看到我安分。
這日也如往常一般,剪秋代皇后吩咐眾人散去。我因安敏今日進宮探望,便向剪秋告了罪,自去回宮。詩韻伴著我唏噓道:“嬪妾原一直看不上翠容華,虛假做作,只撞了大運攀上了皇后這顆高枝,才有今日地位。可是嬪妾瞧著她最近三個月一直不顧自己小產虧空的身子,日夜侍奉在皇后床頭,消瘦憔悴如斯。嬪妾心有慼慼,卻不敢再小覷她了。”
頓了頓,詩韻似乎心有不忍的喃喃道:“只是她這樣折騰壞了身子,怕與日後子嗣有礙,實在是對自己太狠。”我微微一笑,攜了詩韻的手,我最看重的便是她身居高位卻仍有善心。“你不必為翠容華惋惜,她自然知道她在做什麼。”
當初翠容華瞞著皇后懷了身孕,已經是背叛了皇后。等到孩子保不住後,她當機立斷陷害胡蘊蓉,自己毀了孩子,繼而釋放流言,挑撥我與胡蘊蓉,俱是遞給皇后的悔過書。然而皇后的宮門豈是那麼容易再進的?只要她還能生,皇后就不能容她一天。也是她運氣,皇后這一次頭風病來勢洶洶,她為皇后侍疾自己熬壞了身子,一面自己絕了生育向皇后懺悔,一面也讓能皇上看見她對皇后的尊敬。
只是,我有些複雜的感嘆,翠兒到底沒有真正做過上位者,不知道上位者的心態。她犧牲孩子的果斷,自己絕育的狠絕,如此狠,如此忍,皇后如何敢再如以前一般重用她?
畢竟是我身邊出去的宮女,我猶記得乾元十三年的隆冬,喜兒與翠兒玩雪時的天真與嬌憨。只是世事變幻,我因寶鶯而對翠兒起疑,因懷疑而待她與喜兒不同。她產生人上人的心思,未必沒有我冷遇的刺激。現而今她從一個嬌憨的姑娘,變得殘忍而狠絕,喜兒也因她的叛變而沉默寡言。
回憶軟了我的心腸,別了詩韻我對喜兒道:“翠兒現今的狀況,便是重新投靠皇后,皇后也靠不住。本宮知你雖然對翠兒冷言冷語警惕防備,卻一直沒有忘記和她從小長大的情誼。”喜兒張口欲分辨,我攔住道:“本宮知你的忠心,否則本宮貼身事物怎容許你經手?”
本宮念在翠兒沒有依著皇后的意思在長楊宮落胎,今日投桃報李給她指條路。你去勸說翠兒,有皇后扶持,她雖能再榮耀一時,但未必能長久。但她若在此時放手,可能日後無寵,本宮念在她伺候一場的份上保她一世平安。”
喜兒沉默的磕了一個頭,轉身去了。
我靜靜坐了一會子,喚來卷丹山丹:“二小姐進宮了沒有?”卷丹笑道:“方才錢公公去打聽回來說,二小姐的馬車已經到宮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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