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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罷。”
我低斂著眉目,看著手腕上纏繞的佛珠串,低聲道:“以皇后如今的心性,我相信她確實下得了狠手謀害親姐性命。”貴妃嘆息一聲,道:“此事確實是皇上對不住皇后。”她偏首望著我,漆黑的瞳孔在燭光的映襯下彷彿一潭幽深不見底的潭水,“你既然年初的時候就已知曉,為何等到現在?”
我習慣性的數著佛珠,淡淡的道:“自然是等待時機了。”貴妃微笑:“那麼時機已經到了?”我頷首,闔上雙目,面上表情平靜無波,連聲音也十分平淡:“菀妃和熹貴嬪姐妹先後有孕,昌淑妃有意抱養其中一個,熙熙嚷嚷到眾所周知。可是太后和皇上卻一直沒有表態,既不說允也不說不允。”
貴妃起了些興致,向我的方向微微傾身,道:“皇上素來喜愛菀妃姐妹兩個,熹貴嬪是頭一胎,他自是不捨得熹貴嬪母子骨肉分離。而菀妃已經有一個朧月被德妃抱養,皇上亦心疼她骨肉分離之苦。”
我睜開眼看著貴妃微笑,接著道:“然而菀妃熹貴嬪姐妹太過於得寵,皇上一月間竟有大半月都是要往未央宮去。且菀妃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妃,若甄氏女再育有兩個皇嗣,太后就要擔心甄氏女藉此機會做大,以致後宮不穩。”
貴妃對上我的眼睛,續道:“菀妃本就不得太后歡心,太后自是不願意看她得勢的。昌淑妃要抱養菀妃姐妹的孩子,或者不是太后樂意見到,卻也算正中她的下懷。然而,太后和皇上卻是意見不合了。”
我與貴妃相視一笑,默契十足。我嘆道:“昌淑妃位高權重,她的孩子就是這後宮裡僅次於予漓的最尊貴者了。太后或者不樂意見到。然而生母養母都在,一方是生育之恩,血脈相連。一方是養育之恩,親情羈絆。到時候因著皇子,昌淑妃和菀妃肯定不能和睦。”因此,即使太后不樂意見到,卻也默許昌淑妃的行為。我微擰了眉,心中對太后的忌憚愈發深厚。
貴妃亦有感嘆:“太后在後宮權謀裡浸淫了一生,其眼光之深遠是你我所不及。”她停了停,望向我道:“你的時機指的便是這個?”
我哂笑,道:“太后縱是目光深遠又如何?她與皇后關係不密,皇后當局者迷,未必能體會到太后的一番苦心。如今的情況,皇后只會看見事情曖昧不明,卻要擔心昌淑妃當真抱養了菀妃之子,威脅她中宮之位呢!”
貴妃若有所思的望著我道:“你是說……”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昭明殿的方向,聲音裡含著濃濃的譏諷厭惡:“皇后失了皇上信任,丟了掌宮大全,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昌淑妃位同副後。她之所以還能安靜的呆在鳳儀宮,不過是因為四妃之中三妃無子,而有子的我也已失寵。
一旦昌淑妃抱養了菀妃的兒子,予漓又遲遲不得皇上立為太子,她哪裡還能坐得住?”我轉身向貴妃笑的意味深長:“而我們的好皇后,對於使妃嬪落胎之事,可是熟練的很呢!”
貴妃領會了我的意思,道:“菀妃或者熹貴嬪失了孩子,昌淑妃不能抱養皇子,正是同仇敵愾的時候。只是有予澤的事蹟在前,皇上或者不會將皇后怎樣。而我們恰到時機的將皇后害死純元的事情透露一二……”
我點頭道:“不用我們動手,昌淑妃和菀妃自會將事情辦好。”我握住貴妃在盛夏裡猶有些冰涼的手,道:“姐姐,這其中有些關節之處卻是要麻煩你。皇后和純元皇后到底是血親姐妹,若無確實證據,皇上如何會信?而我和菀妃、昌淑妃入宮較晚,不能領略純元皇后風采。皇后謀害純元皇后之事,只能請姐姐取證了。”
貴妃肅容應下,道:“那碗紅花,我至今想起來,仍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如今的事,是她朱宜修自己種下的苦果,但是我卻十分樂意親手喂她將苦果嚥下。”
從瑤華宮出來時,已經到了下半夜。喜兒一路沉默的護著我回到景春殿,終於忍不住問道:“娘娘如何肯定皇后會出手害菀妃熹貴嬪?畢竟她才經歷二殿下的事,失了皇上的信任,正是要謹言慎行的時候。且小孩子成長本就不易,即便菀妃熹貴嬪生下的是皇子,將來動手的時機多著呢,也不急著眼下這一時半刻。”
我腳步略頓了頓,皇后確實是個能忍的性子。她熬敗了華妃,忍受的了甄嬛,更是硬生生忍到予澤九歲上展露頭角才來害他。此時她妒火中燒,或許也能忍下。“無妨,皇后若是忍住不動手,還有榮嬪。”赤芍的身體一直由方海調理,方海是我的人,自是我想要赤芍如何就能如何的了。可惜,赤芍落胎不如菀妃熹貴嬪落胎來的效果強烈。
喜兒手一顫,低下頭去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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