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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架優雅有力,扯住青東王的衣袖搖了搖。
龍晴明似也注意到柳思的目光,不露聲色地將原本置於膝上的左手伸向身側,垂下的衣袖隨即遮住兩人交握的雙手,溫言道:“貴國主上素來英明強幹,怎會為些許小事憂心至此?”肩膀晃了晃,左手又向後伸了些,似被帳中人拉入幔中。
“若我王知自己如此陛下得欣賞必高興不已。”不知為何,柳思的眼一直追著龍晴明沒入紗幔後的衣袖轉不開眼光,“柳思臨行前,我王要柳思替他傳句話給陛下——他請陛下‘好歹記著過去的情分’!”
此言一出,龍晴明一直帶著淡笑的神情突然一僵,隨即眉頭微皺,露出吃痛的樣子,隔了一會兒才苦笑著說:“風華與朕好幾年的交情了……”臉上又僵一僵,“本來,西白國出了這樣的事,原該不等貴使前來我國就有所關照才是,但我國近年來連年征戰,並無多餘存糧可接濟別國……貴國東南六郡正與我國接壤,蝗災並非只在貴國肆虐……貴使一路東來,想必也有所見——青東西部邊境農田已被吃空……光振濟本國災民朕已覺吃力,所以,實在難以援手。”言畢,傾耳似在細聽什麼,一會兒後道:“風華四年前向朕借兵時曾承諾過以五年為期將那六郡土地為謝禮送予青東——幸虧當初說的是五年!要約定的是四年,麻煩的倒是朕了。”
這不是趁火打劫麼!柳思咬著牙,心中暗暗怒道。四年前,青東國設計挑唆玄北南朱聯手出兵西白,逼得風華不得不向青東借兵抗敵。那時節生死存亡只在瞬息之間,風華無奈,為打退兩國聯兵,只能忍氣吞聲讓青東將雷河東岸近三百里沃土全部割去才得到青東最精銳的部隊“青龍軍”相助擊退南北兩國。事後更被武心肅要脅在五年後割讓東南六郡——那已是西白國中僅存的可供耕種的土地——其它國土皆為茫茫草原,只能供放牧牛羊之用。
雖然說 “幸虧”,但柳思心知肚明,龍晴明是暗示西白儘快將六郡膏腴之地獻上——臨來時,風華早料到青東會如此表示,特意關照柳思只要能帶回兩萬石糧食,即便立即將這東南六郡雙手奉送給青東也無妨。明知此舉必為,柳思偏偏咽不下這口氣,忍不住出口嘲道:“此地終歸陛下所有,西白國便早個一年半載的將這六郡相贈又如何?其實不單這六郡之地——以我王對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肯委身下嫁我西白之王,那時整個西白還不都是陛下的?”原以為龍晴明人大發雷霆,誰知柳思抬頭一看,堂堂青東王正一臉呲牙咧嘴痛不可忍的表情,似乎連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倒抽好幾口冷氣才道:“你回去告訴風華……他再這樣……遲早會被我家攝政王剁成肉醬……”微微扭動身體似在掙扎抵抗來自身後的攻擊,臉上露出苦笑:“柳使君先與景相退下吧……關於借糧與土地的事……朕過幾日再召你詳談……哎!……你們先退下!”
堂堂青東王竟連一個男寵都降服不了?柳思忍著冷笑轉身向外走去,未至門口,就聽到類似布帛撕裂的聲音,轉頭卻見一床藍色紗幔被扯斷半邊,兀自吊在空中搖晃,青東王已整個撲入床內,又笑又喘地叫著:“沒力氣?剛才整我的時候倒有力氣嘛?求饒也沒用……”
“柳使君?”景凌示意有點看呆住的柳思離開小屋,轉身為自己的主君掩上門,耐著笑揚聲向屋內扔下一句:“主上請手下留情……明天就是大典了……可別弄得兩個人都起不了床才好!”
“只要有一個人能出席就行了對吧?”屋內傳來的笑聲已變得隱約。柳思望著被掩上的木門,此時才猛地醒悟過來——難道那帳中人竟是攝政王武心肅?
不可能!柳思隨即推翻自己的想法,那個高貴傲慢、渾身上下散發著如同黃金軍刀般華美危險的氣勢的男人……怎麼可能發出那種媚得銷魂的聲音?
第二天是青東王即位五週年的大典正日,柳思注意到,攝政王缺席了白天的典禮,只在晚間的酒宴上露了面,整個人懶懶的,雖然依舊像一柄黃金軍刀,卻彷彿被套上了嵌寶鑲珠的鞘,而青東王呢?雖也是一副全身無力的樣子,但時不時露出的賊笑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剛剛偷吃到飽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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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邊露出一抹笑,似悲涼,又似譏嘲。“我為了你,爭權奪勢無所不為,想不到卻被你當成威脅,呵,多可笑?你想殺我呢……後來,不知怎麼,宮庭中傳出不利於你的流言……你以為是我乾的,其實不是,我比你更想知道是誰做的這種事……更想把他們碎屍萬段!”
“九月初,我不得不去北疆整備軍隊,臨走時,心想我已在京城內做好了所有的安排,以為這樣就沒人能傷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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