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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到了睡覺的時間,休息大廳裡的人也很少。鄔岑希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面朝窗外,面背向身後來來往往的人流,眯眼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助手一步步離開。
是他隱匿的功夫太深還是他太過耿耿於懷?這個變臉比京劇還快的韋傑,難道真的不是父親指派過來的間諜?
秋日的夜晚是頗能感染人心的,那裡面摻進了秋天煦熱溫情的味道,窗外蒼鬱濃綠的樟樹被鑲上金邊的橢圓形葉片,還有笑得快要咧開嘴的飽滿的番石榴。
可是他根本沒有心情欣賞眼前月色撩人的美景,他的心境如同他的腦海一般空蕩蕩輕飄飄的無從落腳。
晴朗的夜空,像一條發光的地毯鋪在上面,月亮像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她透過雲塵,散發出皎潔的柔光,遠遠望去,就像一盞大明燈。
鄔岑希發了一會呆,然後摸索著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包煙,從裡面抽出一支菸。沒有半點頭緒,鄔岑希把煙的過濾嘴銜住了半天,才想起來點火。
他慢慢地吸進撥出著煙氣,目光投向窗外,他想,是不是醫院的玻璃加進了特殊物質呢,使透射進眼裡的光線被削弱了幾分,要不原本如此明亮的的天空,怎麼會在他眼裡卻變得像是患了艾滋病一般呢?
鄔岑希的眼神,在瀰漫在他四周的煙氣中顯得越發迷惘和惆悵。在潛意識裡,他正在和另一個自己做著激烈的鬥爭,是你死我活魚死網破式的鬥爭。
可是那個自己也相當地頑固,不肯輕易就範。他就淪陷在了自己內心深處那個嗅不到硝煙但慘烈異常的戰場中,久久,久久得不到解脫。
值班的護士秦柔途經的時候,看到了休息大廳裡有人在吸菸,趕緊嚷道,“喂,那位同志,醫院裡規定在這裡不許吸菸!”可是喊了好幾聲沒有得到回應。
秦柔急了,走過去想要拍他的肩膀,“喂!同志!我們這裡不許──痛──痛”還沒碰到長髮男子的肩膀,纖細的手腕已經被一隻大手箍住,痛得秦柔直掉眼淚。
鄔岑希一回頭,秦柔愣了一下,忘了自己的小手還被對方箍著不放,抱歉地傻笑,更忘了自己才是最該理直氣壯的那位,這個男人,好美好高貴的氣質!
年輕的秦柔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戴著圓圓的護士帽,懷裡抱著一大疊病歷,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點羞澀地對長髮男子說,“同志,我們這裡不許抽菸。”
鄔岑希沒有回應她,甩開她的手,掐滅菸頭,隨手丟在了一邊的垃圾箱裡,冷硬地轉過頭繼續看他的風景。
好絕情的男人?秦柔心酸地瞅著對方冷漠的背影,一邊戀戀不捨地往回走著,一邊努力地調整著自己臉上的面部表情,盡力讓它正常化,拼命擠出一絲笑臉。
護士長三令五申地警告過,誰要是沒露出花一般的笑臉被她看到是要罰錢的。
可是她知道那笑臉一定是苦澀的,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帥哥,可惜,人家只肯在夢中跟她約會。
剛從電梯走出來的從雲,聽到護士小姐的大聲呼喝,循著聲音看向休息處抽菸的男人,沒意料竟會碰到他,有點意外。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病房裡休息的嗎,怎麼會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觀賞夜色?
窗縫的月光微微射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那道斜斜的光線還在淺淺地舔著他的背影,顯得有點孤寂。
從雲不做他想,移步向他走去,像個熟人一般熱絡地向他打招呼,“你傷勢怎樣了?”
第二十三章 熱臉貼上冷屁股
細緻舒緩的聲音,如同橘色溫暖,又若小貓乖巧,細軟,甜蜜蜜,懶洋洋,軟綿綿,女人的的聲音並不是那麼清脆悅耳,但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細碎的聲音猶如有著黑水晶一樣的質地,似春風一般,溶溶曳曳地飄滿整個空曠的大廳。
鄔岑希雙手交叉抱著在胸前,閉目養神,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回頭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不意外地看到一張眼帶期盼的面容,幽暗深邃的雙目裡流露著不解正好和從雲的目光對視。
短暫的沈默,鄔岑希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更沒有發出自己內心的疑問。
熱絡的招呼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從雲臉上的肌肉有一點僵硬,聲音卡在喉嚨裡叫不出來,話又在一瞬間蒸發得不知往向了。
從雲站立的姿態有點慌張侷促,她的臉色是近於尷尬的慘白,嘴唇翕動了半天,喉結伴著情緒的起伏也在做著劇烈的往復運動,猶豫著到底該不該繼續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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