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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挑了一隻雞殺了燉上,一家人忙活了一陣子,很快就整了一桌好吃的,有雞也有肉,分量都很足。李貴弄來一隻野兔,也被惠娘紅燒了。見青兒做菜多了,惠娘也學著用各種作料做菜了,現在習慣了還離不開這些配料了。到底是做過一二十年飯菜的人,實驗幾次,惠娘做出來的菜也不比青兒的差。
一家人無拘無束,開開心心的美餐一頓,鄉村人華麗的辭藻不會說,惠娘只是拼命給青兒夾菜,一邊叫她多吃點,家裡人把好吃先夾給她,就算壽星的特權了。巧兒和果兒見大人給大姐夾菜,也學著給姐姐夾菜,大多時候還是在埋頭猛吃,只是見大人高興,也就跟著傻樂呵。青兒感覺挺知足,有一家人陪著過生日,她心裡甜甜如蜜。
李貴想趁天氣還沒冷,想賣一批雞鴨,就早早進城了。杏娘也習慣了,李貴出遠門,她晚上就帶著小豆子過來跟青兒一家住。青兒家把一間廂房收拾出來,讓孃兒兩住。原來小白住的那間屋子還是保留著,李貴家建新房時,也讓人順便修整了一番,還像模像樣的。青兒家在院子另一角落又搭了個柴屋,吃飯改在堂屋裡吃,剩下的一間挨著廚房的廂房做了儲物間,六間房也還是夠用的。
李貴駕著驢車急衝衝的向青兒家趕去,老遠就敞開喉嚨喊:“二嬸,杏娘,開門!你們快看是誰來了……”
惠娘、杏娘、青兒,剛好都在家,三個人聽到李貴激動的聲音都急忙跑出來。“石頭!是石頭啊!嬸子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青兒擠到前面,才看清楚那是在青州一起同甘共苦的石頭,李木那憨厚的大孫子。
惠娘緊緊拉著石頭的手,激動得掩面哭泣,石頭也紅著眼睛,緊抿著嘴,站著不動。青兒心裡也很激動:又見故人。石頭長高了長壯了,也黑了,一家四個都激動的圍著石頭,李貴突然驚醒,喊道:“看激動得,趕緊把石頭迎進屋裡,趕了這麼久的路又餓又累了。”“你看我都忘了,趕緊進屋,粥都早熬好備著呢。”惠娘抹了抹眼淚,拉著石頭的手,進了屋,青兒幾個也緊跟著進了院子。
杏娘把小豆子遞給青兒,一陣風的跑進廚房,端出一鍋粥來,又急忙跑回廚房拿碗筷,惠娘在後面撲哧一笑,慢點,慢點。李貴也笑了,沒說話,只是接過小豆子說:“小子,幾天不見你爹了,想不?”青兒空了手,也趕緊去幫忙,飯菜都是溫著的,不需要加熱,青兒就夾了些嫩姜出來。一個小菜一個肉,加上一大碗泡姜,一大鍋白粥,夠兩個壯漢填肚子了。估摸著李貴今天會回來,惠娘讓早早整了一大盤五花肉備著,即使多一個人份量也是夠的。惠娘鬆開石頭的手,自個兒拿了雙筷子拼命給石頭夾菜,一邊連連說:“多吃點,看你瘦的。”石頭還是不說話,埋頭猛吃,惠娘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石頭吃。
看來是低估兩個男子的食量,兩大盤菜和一鍋粥都被吃得一乾二淨,李貴吃完摸了摸肚皮說:“真好吃!又夠飽!”
石頭吃完低著頭,好一會兒,他突然說:“嬸子,我爺爺,我爹孃都去了。”說完,嚎嚎大哭。惠娘慌了手腳:“這孩子不要哭!怎麼回事啊,慢慢說!”石頭一直大哭,李貴也急急的說:“我見他一個人挑著擔子迎面走在我回家的路上,就把他拽上車了。一路上,他坐在驢車上就悶著,一句話都沒說。沒想到開口就是這麼大的事兒!”
石頭哭累了,啞著嗓子說:“你們走後不久,青州城裡很多難民發燒生病,死了不少人。那些官員也不放糧了,還把我們趕出了城,說是災情減輕了,讓我們趕緊回原地。……我娘身體不好,奶奶腿腳又不靈便,爹爹在出城的時候為了護著我們又受了傷,一家子就落在村裡人後面了。後來我娘為了不拖累我們,絕食去了。沒過多久爹爹也去了。爺爺說爹爹是勞累過度虧了身子,加上娘去了他又傷心……後來糧食都吃光了,餓了就吃樹皮樹根。樹皮樹根大多被前面的人吃得差不多了,我和弟弟妹妹實在餓得兇就想吃泥土,爺爺奶奶不讓。後面爺爺叫上我和他去山裡找吃的。山上能吃的都沒先到的人吃光了,只有山邊上有些樹葉,爺爺不讓我去山邊上,自己去了,卻不小心滑了下去……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是家裡的大孫,卻沒擔起家裡的擔子,還害爺爺摔死了……”
惠娘流著眼淚把石頭摟進懷裡,一邊拍打著石頭的後背,心裡直鬧騰:“這孩子只比青兒大兩歲,卻經歷了這麼多苦難,造孽啊!”一旁李貴含淚不停安慰著石頭,青兒聽著石頭的痛苦聲,十分難過,淚流滿面。杏娘也在一旁痛哭,小豆子在他娘懷裡也沒出聲,睜著黑白分明雙眼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