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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她竟無法喘氣。她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手腳冰涼,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像是埋在心底的一塊傷痛,倐地就破散開來,在五臟六腑間,肆無忌憚的遊走。
她沒有落淚,但雙眼卻酸澀生疼。她抱著自己,給自己一絲殘餘的溫暖,告誡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一切都會過去的,騙過了他,再騙過了自己……
就會過去,就會好的……
※
這日,風淡雲清。
芊澤像往常一般起早,她換了一張皮囊,所見之人總會問及她的身份。她只說自己是劉欽的遠方表妹,其他的則莞爾一笑,不置可否。不知不覺,皇帝已在漠西住了有好幾日。西營雖大,但交集還是有的,無非是跟著阿嬤婢女們,在路上與之不期而遇。
那道明黃的身影在眾人的簇擁下,若隱若現,她則隨大潮躬身作揖,隨即便是交叉而過。
有著莫名的失落在胸間彌散,芊澤知道,這只是一種愛的後遺症。她要忘記,要學會不在意。
夕岄日日都有來找她,詢問她的伏況,其實就是擔心她被發現。其實,如今已沒有什麼好擔憂的,皇帝的人雖四下走動,但誰又認得這副模樣的自己呢?她屢次和夕岄說,夕岄倒也明白了,只是還是戒不掉常來。
倒是祁明夏,一次也不找她。她是瞭解明夏的,他睿智和聰明,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他若是和自己多加接觸,反要引人注意,所以索性不理不睬。芊澤是個善解人意的人,所以,當劉欽把這話說給她聽時,她卻像早已知曉了一般,笑吟吟的說:
“我不怪他,你回去告訴將軍,讓他放心,我很好。”
劉欽讚賞芊澤的溫柔和心思縝密。
然而,這天夜裡,芊澤從皇帝帳前的路上經過時,卻被一個慌里慌張的侍衛給攔下了。他是銀鎧的御林軍,手中端著一托盤,上面擱著一花瓷酒壺和一盞同類瓷杯。他見芊澤是一名婢女,忙拽住她說:
“你,把這個給皇上送去。”
“啊!?”
芊澤大驚失色,怎麼要她送酒?那侍衛見芊澤面有難色,便狐假虎威的怒喝:“你去不去,這是皇上要喝的酒,晚了,就算你頭上!”
皇帝帳前,佇立的都是清一色的御林軍。來伺候的丫鬟少之甚少,芊澤想起黎紫,說到:“黎紫姑娘呢,你找她吧,她是欽點伺候皇上的。我只是個小奴婢,我沒見過大世面的,你別叫我去!”
“黎紫姑娘出去了。”那侍衛剛解釋了一句又覺得不對,又斥道:“叫你送個酒,怎這般艱難!?這營地裡的奴婢,莫不都是這麼沒規矩?”
芊澤百口莫辯,她是奴婢不錯,伺候主子更是沒錯。如果是其他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而要是其他的奴婢途經,送個小酒,也是稀鬆平常。可問題是,裡面的人是皇帝,而自己是芊澤。即便她已改頭換面,但要她單獨見他一會兒,她也怕自己露出馬腳。
“不,不……”
芊澤仍然推拒。那侍衛乾脆聳了一把她,說:“快去快去!”
這酒可是燙手山芋,單喜要他找個丫鬟送進去,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豈不遭殃?芊澤邊還掙扎,人已被他推推搡搡的弄到了帳前。她退無可退,於是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此時,要是夕岄或者劉欽們見著自己這般窘樣就好了,就能救了她……
她暗暗想著,已戰戰兢兢的揪開門簾。
屋內香氣四溢。
他到的地方,總是異樣而詭譎的香。
祁燁席地而坐,矮几上一封密奏,他眯眼審視,並不抬目看來人。芊澤也不說話。她碎步向前,在祁燁不遠處,霍然跪下,匍匐在地的把托盤地上。祁燁這才感覺有人來了,緩緩的抬起俊龐,掃了一眼來人。
她躬的極低,整個人都伏在地上。
祁燁覺得她跪的煞是可笑,像是刻意要埋下臉,不讓他看見一般。於是,他便說到:“抬起臉來見人。”
他一搖手,芊澤先是一頓,然後佯裝鎮定的緩緩直起身。她斂著眉目,睫翼微顫,緊抿下唇,雙手則放在雙膝之間,絞在一起。
祁燁看了看她,並不多說什麼,只道:“怎麼不請安?”
芊澤哪敢說話,她抬起兩隻手,在空中揮了揮,擺了擺。祁燁一擠眉眼,反問:“你是啞巴?”
芊澤重重頷首。
“呵呵。”他嘴角微蘊笑意,漫不經心的說:“給朕斟酒。”
芊澤以為自己送完酒了,就能全身而退。哪知祁燁卻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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