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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老馬說,多認識幾個朋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馬羚也是這個觀點,她到東平才大半年時間,就跟東平上下左右各路諸侯打成一片。當然我沒少幫她穿針引線。老馬就是我給她引見的。每次見面,她一口一個大哥,老馬一口一個小妹,差點把我氣死。到後來,老馬不給我電話了,要找我就先找馬羚,讓馬羚找我。他說不記得我的電話,就記得小妹的。由此可見,老馬也是個狡猾的傢伙,他的心思深著呢。 公檢法這條線的人吃飯一般在劉雨的三松堂茶館。這是給市委書記周海濤的面子。周書記喜歡去三松堂,劉雨是他的乾女兒。東平政府部門接待用餐大部分是在三松堂。這裡面有什麼九九大家心知肚明。到後來別人請政府部門的人吃飯,也是在三松堂,那裡的飲食質量的確不錯,品位也高,服務也好。 馬羚開車來接我。三松堂惟一的缺點就是車位太少,因為建在鬧市區,周圍沒有空地。好在吃飯的多是政府部門,亂停亂放不太有人管。就算這樣,去晚了也是找不到地方。馬羚來的時候已經六點了,她說老馬大概六點半到。我們早點去,別讓人家等。這人心地倒是不錯,她怕人家等,就不怕我等。我假假的也是個正科級呀,跟馬仁龍平級嘛。除了單位裡吃飯,我得讓著幾個關領導,別的地方,都是人家等我呀,我幾時等過別人?馬羚說,得了得了,誰跟誰呀?回到家裡讓你做大。看這臭婆娘的口氣,好像已經嫁給我了。還一口一個家裡呢。 到了三松堂,發現馬仁龍的車已經停在路邊。馬羚說,好了,不用你等人家了。以前沒看出來,你官不大,官僚思想倒是很嚴重。她把方向盤一打,也把車停在路邊,抵著馬仁龍座騎的屁股。停好了車,她對我狡詰地笑了笑。我知道她笑什麼,馬老大得等她走了才能走。她在得意呢。 一路走過去,好幾部老二的車,看來馬仁龍的心腹骨幹來了不少。遇上馬羚請客,他們就像吃大餐。諮客站在門口裂開嘴笑,那女人身材很好,是標準的模特兒身材,笑起來也很燦爛,就是牙齒不太好,她要是不笑,可迷人了。經理也很年輕,比她矮一截,是個胖美人。她的兩排牙齒特別好,笑起來更迷人。我有時就想,要是把她的牙齒借給諮客就好了,或者把諮客的身材借給她就好了。經理笑著打招呼,江主任你好,馬總你好。馬羚說,是不是在大紅袍?經理說,是,在大紅袍。馬羚請客每次都是在大紅袍,那間房大。 馬老大正跟一幫手足在打牌,好像是鬥地主。他看到我們就把手裡的牌往桌上一扔,說,小趙你接著打,我兄弟來了,我跟他聊點事。馬仁龍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旁邊的沙發上拖,那裡坐著幾個公安的兄弟,沒等馬仁龍揚手趕,他們已經很識趣地走開了。 我發現牆上掛著我的兩幅字。是上次在三松堂寫的。那次畫展的開幕式搞得很隆重,東平的傳媒大張旗鼓地宣傳了一通,把我的字吹得神乎其神。好像可以跟楚老媲美。那些天馬仁龍在東平日報上連載攝影作品,每天一小幅,也給我們的展覽擠掉了,馬仁龍說,奶奶的,什麼人這麼厲害,我要會會他。見了面才知道是我,我曾經把他灌醉了。劉雨把我的字掛在大紅袍裡,也不知是真的覺得好,還是想巴結我。我們單位也是經常在三松堂簽單。一年到頭,數量也很可觀。我還有些孤朋狗友,經常在那兒消遣,也算是她的一個大主顧。 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服務員拿了套茶具過來,給我們上茶。喝了一輪茶,馬仁龍說,兄弟,讓你先看看?我說,看什麼?馬仁龍說,拿來。一個公安拿了三本書過來,給我們一人一本。書名叫《皈依自然》,下面有行小字,馬仁龍攝影作品選。印刷很精緻,紙的質量不錯。我說,哇,老大出書了,可喜可賀。馬仁龍有些憨厚地笑了,說,看看,看看裡面,精華不是我的攝影,是老弟的配詩和題字。我說,是嗎?出書的人水平這麼差,竟敢主末倒置?沒想到馬羚捶了我一拳,我莫名其妙捱了一拳,就盯著她看。馬羚紅著臉說,人家老馬謙虛,你還當真了,你那幾行字也敢叫詩?我趕緊翻到書後,看版權頁,好傢伙,主編和監製都是馬羚。我就知道是她投馬老大所好,整了這麼個東西出來。這麼精緻的東西,沒有個十萬八萬能拿下來嗎?小丫頭吃裡扒外,沒看她幫我出詩集? 我說,好,真是好,送我一本吧?麻煩馬老大簽上大名。老馬說,著什麼急,先說說,哪兒好?我說,喂,這不是挑明瞭要我誇你嗎?老馬說,這回不要你誇我,你那些詩都誇得我肉麻了,這回誇誇咱馬羚妹子,這封面設計、排版和構圖全是她的傑作呢,不錯吧。我說,那是,這紙也不錯,我不是說人家紙廠造得好,是說她挑得好。叫咱馬總幹活,一句話,放心。跟咱馬總在一起,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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