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這件事我已經忘了,她仍然記得。石留說完走了進去,我盯著她的背影看,發現她的背微微有些彎曲,想當年,她那個後背多麼筆挺,一頭黑髮瀑布一樣披洩下來,我總是對她的後背流連忘返。 一會兒石留又走到門口,叫我進去吃水果。我把半截煙掐滅了,走到門口對周怡說,不早了,走吧。周怡正吃著青葡萄,含含糊糊地說,還早呢。我說,那你自己走吧。說著往電梯走去。背後聽著周怡說,我先走了,這人不知哪根神經出了毛病。 周怡上了車,在我旁邊坐下,突然在我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說,又怎麼啦?我說,沒什麼,我送你回去吧。回去的路上週怡老想跟我說話,我懶得理她。後來我想起這個晚上,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分了,周怡心裡實際上很不快活,她那些日子都不快活,她跟石留突然攪在一起,是因為兩人有些共同的東西,兩人都有傾訴的願望。她面臨著一個痛苦的抉擇,不能向我傾訴,卻要向仇人的老婆傾訴。這就是說,生活是件很兒戲的東西,它像玩童一樣淘氣。經常讓你哭笑不得。 周怡下車前,突然伸手在我頭上摸了一下,然後說,回去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我心裡起了些溫柔的感覺,有些熱乎乎的,突然想把她攬在懷裡,跟她同床共枕。可是她已經進了鐵閘門,溶入一片黑暗裡。她上樓要經過三道樓梯,還要上一個平臺,還要開一道鐵閘門。我突然對她的安全很不放心,下了車,順著黑暗的樓梯向上爬。爬到平臺上,周怡正在拿鑰匙開鐵閘門。她似乎是感覺到後面有動靜,扭過了頭,看見了我,她說,你上來幹什麼?我說,沒事。周怡說,喂,你少對我心懷不軌啊。 我扭頭就走,心裡有些悲哀的感覺,有些憤憤不平的感覺,可是周怡也沒錯,我是想摟著她,跟她睡一覺。在這件事上我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我剛睡完馬羚,就想睡周怡,而且沒有一點心理障礙。可見我已經壞得不可收拾了。 離開周怡的宿舍,我看了看時鐘顯示屏,正好十一點。我開著車向南行,在十字路口向左轉,進了東平大道。車的正前方是天馬大廈,樓頂上一片金色的光芒。車到樓下,我抬頭往上看,看見十八樓的視窗還亮著燈。那是馬羚的辦公室。馬羚這丫頭真是厲害,租了整整一層樓。這種氣魄是別的進出口公司沒法比的。她剛來的時候,我還笑話她,看來真是把她看扁了。公司開業典禮,政治部主任楊福承來了,馮子興自然要給面子,他把東平市五套班子都請過去了。在南苑包了兩個中廳,開了十圍。有這麼一次排場對馬羚來說就足夠了,從此馬羚一順百順。在東平沒有她辦不了的事。一開始大家都懷疑楊福承在馬羚的公司有股份,後來又懷疑馮子興有股份,最後還懷疑我有股份。別人有沒有我不知道,我是沒有的,但我知道,大家都不缺錢用。 我進去的時候,大樓的保安把我瞅了瞅,看我不像個壞人,就忙他的去了。他房間有個電視,他忙著看電視呢。我上了電梯,電梯很平穩,一直升到十八層,晃都沒晃一下。就馬羚的房間亮著燈,她把辦公室當宿舍了。當初裝修時,她叫人畫了個圖紙,要我提意見,我一看,就知道是參考了我辦公室的佈局。我說,問別人幹嗎?你自己覺得舒服就行了。她說,有一半是你的啊,所以要徵求你的意見。她的意思是說,我要經常來這兒跟她同床共寢。我也不客氣,說,你覺得好就行了,咱們誰跟誰呀?馬羚說,行了,你看過圖紙了,以後不許說閒話。我就這樣著了她的道兒。好在知道我跟她鬼混的人不多,至少周怡就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了,不知她是什麼感受?我想她大概又要說我有眼無珠了。 馬羚不知道在電腦前面幹什麼,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我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一直走到她旁邊,馬羚猛一抬頭,嚇了一跳,她說,你要人命呀?原來這丫頭在玩遊戲。我說,不至於這麼無聊吧?馬羚說,你到處風流快活,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只好自己找點樂子。她拿了個杯子,把自己茶杯裡的茶倒過來,往我面前一推,說,喝吧?我喝了一口,說,你有沒有病啦?馬羚說,怕就喝白開水去,再說你吃了我多少口水了,現在害怕也遲了。我想也是,就一口喝完了,繼續倒她杯子裡的茶喝,後來覺得麻煩,乾脆拿她的杯子喝。馬羚說,喝完了給我倒上。 我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這丫頭訂了不少經貿方面的雜誌,可見她是在認認真真地做進出口業務。馬羚終於把遊戲做完了,吁了口長氣,走過來把自己吊在我脖子上。說,做愛吧?我說,咱可不是來做愛的。馬羚說,說得是,你是來跟我睡覺的。我說,我來看看你,待會兒就走。馬羚說,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把你剁成肉醬。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肉醬,我只好委屈自己,跟馬羚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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