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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走過一張張年輕明淨的面龐，他的腦海卻浮現出已經上了火車的老兵劉、老兵何們含著淚的笑……

此時歌聲嘹亮，老兵17在心裡默唸著：我親愛的戰友們，保重！

很多年以後，老兵劉在家裡搞“無公害薯脯”什麼的，在城裡推銷時，還是已經轉業的鄒劍龍牽的線。

老兵劉後來娶了個媳婦，長得有點老相，但善良手巧，一直按照我媽給他設計的樣子，做著那種他戴著方便又特殊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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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一碗麵湯的相思（1）

老兵3的新兵第一年，有笑有淚。

比如說第一次拉緊急集合，他們這撥兒新兵慌里慌張亂作一團，有提著褲子的，有抱著被子的，滿場亂跑。他呢，褲子穿好了揹包也背好了，就是忘了帶備用膠鞋（裝備必須要齊），因為怕檢查，一著急，靈機一動把腳上的鞋脫下來別在了揹著的揹包帶子裡。搞得他老班長圍著他轉了半天，想找茬兒都不知從哪裡下嘴才好。

還比如，前邊講過的“天津時調”綜合症算他痛苦的事兒，一直延續到今天。此外，還有一樣，也延續到今天，他聽了會有種衝動，拉開嗓門大唱他們112師戰歌：

鋼鐵的部隊，鋼鐵的英雄，鋼鐵的意志，鋼鐵的心。

秀水河子殲滅戰，隊伍打成鋼。嘿！大小几百仗，仗仗有名堂。

三下江南，打得敵人膽破心又慌。四戰四平街，威名全國揚，四戰四平街，威名全國揚。

我們越打越硬，越戰越強，跟著英明的共產黨。嘿！勇猛的向前進。

也有他直接想不起歌詞而長吼幾聲的時候，有的時候很想幹脆地直接學兩聲驢叫算了。

你猜怎麼著？

模仿這種動物的嗥叫，還曾讓他們班在小土路上快意地扯脖子吼的時候，被迎面遇到的連長批評為“沒素質！”

原來有段時間，老兵3他們一到吃飯點兒上，拉飯前一支歌，老班長剛剛“預備唱——”這人還沒唱呢，旁邊老百姓的毛驢先開始嗥上了，嗥得那叫一個山響，比兵唱得都歡，你不使勁嚎兩聲簡直就蓋不過它。

人唱得歡，這驢叫得也不弱，時間一長，他們班的兵在飯前正式唱歌之前，都要仰著脖子近似於瘋狂地嚎兩嗓子，看誰嗓門大壓得過誰！先給驢們來個下馬威！後來，老兵3的老班長給兵們歸納了一下動作要領為：嗓門要大，臉皮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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