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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覺得我是個天才……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天才,至少認識你之前,我認為沒有。”
許唯微微欠身起來,拿了煙,卻找不到火兒,而後索性對上了我的煙。他湊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他手臂上的紋身,那麼久我都沒看出來他紋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才看仔細了,好像是一隻眼睛,閉著的眼睛。
“是眼睛麼?”
許唯看著我,可能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是我的答案完全不對。
“啊,是……”
“為什麼是閉著的?”
“你還是不想跟我說他。”他笑了,黯淡的笑。
其實我不是故意打岔,可他卻是那麼認為的。
“你為什麼執意想知道?”
“我受不了別人有秘密,尤其是親密的人,更不能有。算是一種病態。這麼多年,我不斷地挖掘我媽的秘密,每次都崩潰,所以……這隻眼睛代表不看、不想、不聽……所以閉著。”
“我出生在一個音樂世家。”看著許唯的眼睛,我覺得,我該告訴他關於我的……所謂秘密。
“嗯。”他點了點頭,靠在了床頭上。
“父親是指揮,母親是大提琴手。”
許唯看著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他還真是喜歡聽隱私的東西。
“十四歲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除了上學,全部的時間都被要求練琴。直到蘇禾出現在我們家,他租了我們家空餘的房子,帶著他的相機。他總給我看他拍來的那些風景,給我講他去過的地方,講那裡的人,講那裡的風俗,講那裡的趣事。”
許唯不住的咬著手指,我就知道他不想聽到這些,聽了之後難受的是他。
“你把煙掐了,睡覺。”我遞了菸灰缸給他。
“我要聽。”
“你不僅喜歡自虐,還喜歡順道兒虐待別人。”
“……我沒有。”
“後來我們好上了。不過我總覺得不真實。他比我大十二歲,他有外面一整片的世界……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可他說,無論他去到多遠的地方,只要想想我,總覺得有一個能回去的地方。”
“呃……”
“我那時候的迷茫很像你,他的生活方式很像你,是這麼覺得麼?”
“……”
“我們倆一直相處的很好,爸媽出去演出的時候,他會偷著帶我出去玩兒,不過去不了太遠的地方,可是我很滿足。我故鄉在大理,我很討厭那兒,但是我喜歡麗江,他帶我去的,他拍片子我就在一邊看,也覺得有意思。就好像我拉琴的時候,他能連續聽上幾個鐘頭,一樣的曲目、一樣的旋律也不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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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相愛?”
“我想是。”
“那為什麼……他……不要你了?”
“後來我爸媽發現了我們的不正常關係,那兒是個閉塞的地方,那個年代也是個閉塞的年代,小孩兒,你懂麼?”我把許唯帶進了懷裡,他總說我讓他覺得安心,其實我在他身邊也安心,就好比,我能這麼平靜地跟他講述蘇禾,我從沒跟任何一個人確切的說過蘇禾,都是一帶而過。他僵持了一下,卻最終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我小腹上躺了下來。
“跟安然一樣……被棒打鴛鴦了?”
“你現在能發現你說話不招人待見了麼?”
“操……”
“其實差不多,不過我們家比她們家激烈。我爸跟他動手了,我被鎖在了家裡,連學校都不許去。”
“後來呢?他走了?再也沒來看過你?”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我感覺到自己有點兒哽咽。
“嗯?”
“那時候我沒法出門,沒有電話,我媽整天整天的看著我。我甚至覺得可能我真的一輩子都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可……有一天夜裡,很晚了,他敲了我的窗戶。我媽那時候就睡在我身邊。我開了窗子跳了出去,”
“跑了?”
“我是想跑的,我覺得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他。我對他說,你必須帶我走,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跟著你。”
“你……”
“你不想聽我不說了,咱倆別自虐了。”
“不成,我得知道最重要的結尾。他為什麼不帶你走?為什麼你後來長大了不去找他?”
“結尾?”
“對,我一定要知道!”他不住的捏著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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