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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端倪
如果想用一個詞彙歸納我最近的生活,那麼再沒有比“一團混亂”更貼切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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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教課、排練、演出,我把剩下的時間都交給了回憶。但糟糕的是——其實我什麼也回憶不起來。
這種狀態很是恐怖,這感覺就好比你搬家,你記得你封了十一個箱子,可到了新家再一清點,不對,變成了十個。你知道自己丟了東西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怎麼看怎麼覺得沒錯啊,東西就這麼多,你根本就想不起來被丟掉的第十一個箱子裡裝得是什麼。因為你不知道,你就總覺得丟得匪夷所思,你就總覺得不安,並且覺得它們也許可能很重要,可更糟糕的是,你日常生活中指定不需要它們,所以無論你怎麼抓狂的想,你也終究再不可能知道你丟了什麼。是,它們丟了,而你不記得,通常人都會覺得,沒事兒,既然不影響今後的生活,那就不重要,忘了就忘了唄,反正都已經丟了。可我不能,我丟的不是東西,是記憶,而且這記憶關乎到那個無可取代的人……
我承認,我有了許唯,就不該去管那所謂什麼想不起來的東西。可……我沒法控制自己,潛意識裡我不允許自己忘了蘇禾。
該死。
為此,我很不可思議的跟檔案室要求核實自己的檔案,那小姑娘給驚著了,翻了半天才給我翻出來。
那天下課之後,我在檔案室坐了將近兩個小時,一頁頁的翻看那些記錄。可惡的是……關於我記不起來的高中歲月,檔案里居然沒有。我問那女孩兒為什麼沒有,她說原因可能很多,比如被母校扣留了,而這種情況一般是因為學費沒繳清的緣故,如果是因為這個那麼畢業證肯定也不在自己手裡;再比如,高中是在國外唸的,那麼檔案就不會存在,而畢業證在自己手裡,你需要複製然後自己新增到你在國內的學籍檔案裡;還比如,也許你讀的不是正規的高中,所以不存在檔案一說,等等等等。她羅列了很多種可能,然後,狐疑的問我,武老師,你看這個幹嘛?我說沒什麼,她說,你最好問問你原來唸的學校。我笑了笑,如果我能想起來,我還抽瘋翻什麼檔案?可我沒敢實話實說,我怕嚇著人家。試問有誰能忘了自己高中唸的學校呢?
開了院子的門,我發現屋裡隱約透出一絲光亮,而那些光亮隱藏在厚厚的窗簾之後,看著不那麼真切,只從邊緣滲透出一些。我沒有拉窗簾的習慣,這是許唯的習慣。我覺得挺不可理喻的,他卻反而覺得我不可理喻。他說,難道你喜歡暴露自己的私生活麼?但我覺得這不是他的真實想法,他指定是討厭早上晃眼的陽光。
前幾天的時候我跟許唯透過電話,我問他生日的時候回不回來,如果回來我準備禮物,如果不我就不多此一舉了。他說過,他最討厭事後補。而他給我的回答卻是:說不好。
但我終究還是買了禮物,就放在他桌子上了。
客廳黑著燈,只有許唯房間的燈亮著,我推門進去,卻不見人。地上堆著他的行李,很多包都開啟著,亂糟糟的。
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有音樂聲。他一定在地下室。
我隨手把琴放在了客廳,順著樓梯往下走,越近,音樂的聲音越真切,淡淡的箱琴,沙啞的嗓音,以及……許唯的聲音。
認識他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唱歌。
“早知道我那時候就不用安然了。”我開門,許唯正跟那兒鼓搗,他被我嚇了一跳。
“GOD!你媽的嚇死我了。”他看著我,長出了一口氣,繼而繼續手裡的活兒。
“唱啊,繼續,真挺好聽的。”
“滾蛋,當爺賣唱的?”暗房裡是鬼魅的暗紅色燈光,我覺得他臉紅了,可看不出來。
唱機裡的聲音取代了許唯的聲音,還在淺吟低唱,古舊的音色格外的迷人。
“誰的歌兒?”我點了煙,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往後聽,我覺得你能聽出來。”
我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直到曲畢,我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我沒聽過這首歌,從未。但緊接著的下一首,太具有標誌性了。
“I can't get no satisfaction,'Cause I try and I try and I try and I try,I can't get no; I can't get no……”
“rolling stone?”
“你丫就記得這首……色鬼。”他笑,摘了橡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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