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拉搖搖頭，語氣是異常地堅定。

“格格，可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原來，湯顯祖沒有騙人。”哈日珠拉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他說過，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縱然他不能娶她，她又怎麼能嫁給別人？

哈日珠拉一襲火紅嫁衣，在伊娃的攙扶下，緩步走向寨桑和博禮。

博禮早已經淚流滿面，沒有哪個母親願意看到女兒遠嫁，更何況她嫁的丈夫並不如意。

哈日珠拉走到寨桑和博禮面前，屈膝跪下，含淚道：“額祈葛，額吉，哈日珠拉不孝，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了，女兒只希望我走後，你們能好好保重身體。”

“哈日珠拉，我可憐的女兒！”

博禮扶起哈日珠拉，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聚了。博禮想到以後哈日珠拉若是受了委屈，她再也沒有辦法保護她，安慰她，就是一陣地心如刀絞。

哈日珠拉抬起頭，為博禮拭去淚水，“額吉，對不起，哈日珠拉又讓您傷心了。”

博禮想開口說些叮囑的話，卻是早已泣不成聲。

“哈日珠拉，不要怪額祈葛，為了科爾沁，額祈葛不得不這麼做。”寨桑撫過哈日珠拉的頭，眼中滿是虧欠和不捨，這個女兒從小到大，給自己帶來了數不盡的快樂，如果可以，他寧願把她嫁給科爾沁一個普通的勇士，繼續守護著她，保護著她，可是他不僅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首領，他必須要把科爾沁的存亡放在第一位。

哈日珠拉含著淚搖頭，“哈日珠拉不怪額祈葛，哈日珠拉只希望額祈葛不要怪女兒不懂事。”

寨桑的手下在寨桑耳邊提醒道：“首領，格格該啟程了，再晚怕就來不及了。”

寨桑擺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哈日珠拉不捨地看著寨桑和博禮，“額祈葛，額吉，哈日珠拉走了。”

寨桑和博禮縱然千般不捨，卻也是萬般無奈。

“格格，你就讓奴婢跟你去吧。”伊娃把哈日珠拉送到馬車前，仍舊不願放手。

哈日珠拉苦笑著拍拍她的手，說道：“傻伊娃，留在科爾沁，替我好好照顧額吉。”

“哈日珠拉，我們該上路了。”

吳克善雖然不忍心，最終還是不得不開口。

“格格！”伊娃只能任由哈日珠拉放開她的手，她知道這一別也許就是永別，可是她也知道，哈日珠拉決定了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吳克善掀開簾子，扶著哈日珠上了馬車，但是他沒有馬上放下簾子，而是握著她的手，認真地說道：“哈日珠拉，你放心，有阿哈在。”

哈日珠拉對上吳克善那道總能讓自己安心的眼神，感動地點點頭。

吳克善放下簾子，目光在馬車上停留了一會兒，才翻身上馬，帶著送親的隊伍離開科爾沁。

哈日珠拉將馬車後面的簾子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看了一眼雙眉緊鎖的寨桑和掩面而起的博禮，手撫上腰間的匕首。她已經決定在結婚的前夜就用這把匕首了結自己，只是這樣以來，她就只能對不起疼愛自己的額祈葛和額吉了，還有總是保護她的阿哈。

哈日珠拉最後看了一眼她生活了十六年的科爾沁草原。

別了，我摯愛的親人，別了，美麗的科爾沁。

哈日珠拉坐在車裡，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嫁衣。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過自己穿著嫁衣的樣子，想著出嫁時的那份喜悅和甜蜜，只是沒想到如今她真的穿上嫁衣了，卻不是為他。

她沒有忘記，分別前，他霸道地對她說，海蘭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更沒有忘記，他握著她的手許諾說，蘭兒，乖乖的等著我去娶你。

可是這一刻，他究竟在哪裡？他究竟在做什麼？他是否知道她就要嫁給別人了？

哈日珠拉抬起手腕，另一隻手握住腕上的玉鐲，溫熱的淚水滴落在碧綠的玉鐲上，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車簾猛地被掀開，少了簾子的遮擋，風夾雜著細小的沙塵吹進來。

哈日珠拉驚喜地看過去，卻在看到吳克善之後黯然地低下頭。

吳克善上了車，做到哈日珠拉身邊，看著她的側臉說道：“哈日珠拉，前面就是察哈爾了。”

哈日珠拉點點頭，“我知道了。”

吳克善看著哈日珠拉閃著淚光的雙眼，柔聲問道：“哈日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