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似乎那不是他的東西,沒有長在他的身上,永遠與他人夜昂奮的男女之情沒有瓜葛。甚至他當著她的面用手去抽打自己的臉,說我咋這樣不爭氣呀,又用手去拍打他的東西,說我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讓我不能做成男人的事,它都沒有太大的響應。而她,只是瞟見他的東西時有些震驚的噁心,想往床F吐一口酸水,而嘴裡卻如往日一樣並不真的能吐出啥兒。她把她的臉扭到了一邊。扭到了牆壁這邊,老大罵著自己,罵著他的東西,在那悔死悔活的罵聲中,她看見牆壁白滑的泥灰上,有一層流動著的暗紅的新磚味,她聞到了那磚味潮潤陰涼,像水面的白霧在洞房緩緩地散了開來。那一刻她沒有為她的命運感到絲毫的悲哀,反而有一股僥倖溫和地漫在心上,宛若她發現自己的身子終於可以不立竿見影的破在老大身下,而有可能留給某一個時刻,使她的內心為嫁給老大的失落得到了補償似的,她就在他無奈的對自己的責罵聲中,走進了她的夢裡,安全地過了男女的最初之夜,過了那所謂的一個蜜月。
第一部分 第一章 嫁給老大(2)
金蓮感到痛苦朝她降臨是在蜜月之後。為蓋門面房子,老大和老二拿出家裡的全部積存,又託人讓村長慶寫了條子,到信用社貸出一筆款來,這就買齊了磚灰、鋼筋、水泥和釘釘繩繩,半月間就臨著路邊蓋了三間平頂的預製板房,一間作為過道,通往院落,供人進進出出,那兩間從房中留下的一間整房似的寬敞大門,置裝了現時盛行的鐵皮卷閘大門,在門口的上方,請學校的老師書寫了金蓮時裝店五個紅字,從此,金蓮就從山裡的農戶人家,轉成了劉街的商媳。老大終日的守在田裡,該耕時耕,該播時播,該吃飯了回家吃飯,該睡覺了
就為自己的無能嘆著長氣上床;老二精明強悍,每半月一回,替金蓮到洛陽或是鄭州進一批款式時新、價格低廉的衣物扛著回來,剩餘的時間,除了幫老大到那一包三十年的幾畝責任田裡幹些活兒,就是在街上最繁華的地段走走逛逛,說一些城裡、市裡乃至省會人的笑話,議論幾句如果劉街成為一個城市,成為一個省府,村人會是咋樣的頗像夢境一樣的遠景規劃的閒話,然後,就是在村長慶的安排下,到買賣集中之地,維護一下社會治安,他的日子也就一天天打發了過去。而金蓮則自時裝店開張以後,每日坐在店裡,按老二標好的衣價,上下浮動不過10元地守著店鋪,守著時光,看錢像自來水龍頭一樣,只消開啟店門,它就嘩嘩哩哩地流將進來。尤其老二每次剛剛進貨回來的最初幾天,從鄉下走來的那些滿是朝氣的姑女,和金蓮當初一樣,見了時新的衣裳,腿都有些軟得抬不起來,不進店裡用手摸摸捻捻,無論如何不肯從店前空走過去。那樣的日子,金蓮守在店裡宛若不是為了守著,而純粹是為了看那些和她年齡相仿的山裡姑女驚羨她賣的時裝,看那些姑女望著她的臉向她討價還價時的乞求的神色。有些時候,她見一些特別會還價的姑女要買某件衣裳時,就把那衣裳價格抬得高極,又咬牢著不放;見一些誠實厚朴的來了,又把價格自壓到地上。還有一些時候,她見某一個姑女確實想買,又沒有錢時,儘管那衣裳貨缺,她也會以比進貨還低的價格賣給人家。賣了之後,她以為老二無論如何會怪她幾句,也該怪她幾句,她作好了讓老二說叨的準備,可是老二卻說,賠了就賠了吧,賠幾件衣裳信譽好了,日後還是賺呢。這樣的日子,流暢得就如從劉街通往城裡的加寬公路,筆直筆直,沒有一絲的磕磕絆絆,想穿啥兒自己去店裡挑,有時穿了幾日生了煩緒還可以掛回店裡再賣,時裝店就和自己的衣櫃似的;想吃啥兒了,老大從田裡回來,將鋤、鍁掛靠在簷下,便慌不迭照她說的下灶房做飯。我成了神仙哩,獨自在店裡空靜的時候,她懶懶地曬著門口的陽光,望著街上背了大包、小包的行人的腳步,想著自己因為婚姻而突如其來的美好人生,從內心升上來的愜意會使她感到自己像跋涉了多少山路,冷丁兒浸泡進了一池溫泉,溫馨的幸福如酒一樣醉了她的身心,而丈夫老大夜裡的無能,除了她對他的可憐以外,她覺得他們夫妻的相安無事,卻正是她婚姻某種不足的補充,反而使她的幸福更加溫和、神秘和平靜。她感到一切都好,房屋、街道、空氣、樹葉、電杆、燈泡、筷子、鍋碗、莊稼、柴草和男人們的鬍子,女人們的頭髮,甚或清晨店門口街上誰家的豬、狗留下的熱騰騰的糞便,一切都充滿生活的溫馨。她從內心裡感謝老二那次在她身後的尾隨,若不是那次老二的尾隨,不是老二說的那番俊女與醜男成家的道理,她想終生的幸福怕都會因她的一念之差,擦肩而過,沒有蹤影。
然而,這樣平靜如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