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部分(第3/4 頁)
已經看得清遠處的景象,大家就開始出門,各自拜年去了。
曾毅此時和邵海波一起,提著供品到老宅去了。
老宅的門前,那塊“生生堂”的招牌早就摘了,但依舊能看到門額上有很明顯的四方塊痕跡,推門進去,一切都和以前的擺設一樣,當年曾文甫坐堂應診的八仙桌,老式的靠椅,還有兩排大大的藥架子,此時仍舊能聞到藥味,但藥匣子卻已經空了。
端前的牆上,掛著一幅清秀雋永的對聯:“青菜蘿蔔糙米飯,瓦壺井水菊花茶。”,一位淡泊名利、寧靜致遠的大醫形象,躍然紙上。
邵海波是師兄,他把拿來的供品放在了師傅的牌位前,然後肅穆站立,道:“師傅,海波來向您報喜了:小毅如今出息了,他沒有辜負你的教導,不僅醫術精湛,如今還是南江省的一名幹部,幫助南雲縣幾十萬群眾脫貧致富,還籌建了一所醫學院,連那些洋鬼子都佩服小毅,老老實實地掏了錢;再過一段時間,小毅還要成立一個醫學慈善基金,資助那些沒錢治病的患者,師傅您聽到這些,我想也該欣慰了……”
邵海波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了,就是他背後的曾毅,也是簌簌抖動,有些情緒激動難抑。
“只是……”
邵海波看著跟師傅牌位擺在一起的那塊“生生堂”牌匾,眼圈就開始發紅,話都講不下去了,道:“只是……只是我們沒能……沒能把生生堂辦下去……實在是……實在是沒臉……”
曾毅此時上前在邵海波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若非如此,邵海波可能就要哭了出來,他這個做大師兄的,非但沒有把生生堂辦起來,甚至還改了行,心中非常地愧疚。
邵海波深吸一口氣,才把激動的情緒壓抑下去,轉過身,開始跟曾毅收拾屋子裡的東西。
曾文甫行醫數十載,活人無數,方圓幾十裡內,有不少人的性命,都是被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以前每到過年,總會有很多人過來給曾文甫拜年。曾文甫去世之後,還是有不少的人,過年拜年的時候一定要到曾文甫的牌位下磕個頭,如果曾毅沒回來、門不開的話,就在門口站上一會。…;
收拾屋子的時候,邵海波問道:“小毅,你現在走這條路,後悔過沒有”
“有時候會這麼想”曾毅笑了笑,道:“只是窮則變,變則通,世事不會一成不變,走不下去了,就需要變通,雖然不做大夫了,但我想爺爺他會理解的。”
邵海波心裡好受了一些,道:“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要把生生堂辦起來”
曾毅微微嘆氣,談何容易,現在誰都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了。
兩人正在收拾,有人走了進來,喜聲問道:“曾毅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曾毅去看,發現是自己的鄰居,隔壁雜貨批發店的老闆王國利,便笑道:“昨晚回來的,正要過去給王叔你拜年呢”
“好好回來好,是得常回來看看啊”王國利呵呵笑著,走到曾文甫的牌位前,深深鞠了三躬,然後對曾毅道:“曾毅,一會到家裡吃飯啊。”
“謝謝王叔,就不過去了,說好了要到邵師兄家裡去”曾毅客氣著。
王國利就不高興了,豎眉道:“跟我還客氣什麼,是不是嫌我的飯不好”
曾毅就笑道:“好,一會的,一會的,王叔你先忙”
王國利不放心,臨走還叮囑了好幾遍。每年他總是第一個過來的,平時曾毅不在,這宅子也是王國利主動負責照看的,有個風吹草動,他就過來看看,免得遭了賊,或者走了水。
年輕的時候,王國利是走街串巷的小貨郎,賣一些針頭線腦的東西,家裡窮,孩子又多,日子過得很緊巴,有一年可能是遭了事,他覺得可能挺不過去這道坎了,就抱著老婆孩子在家裡痛哭。
從那天起,曾文甫再接病人,假如藥費是一塊錢,他就會拿出其中的兩角,告訴病人這藥太苦了,讓病人拿錢去隔壁買些“過藥”吃。
所謂的過藥,就是指糖食水果,用來壓住服藥後口中的苦味。
就這麼著,王國利把自己的挑貨擔子當了,開了雜貨店,靠著曾文甫前期的接濟,雜貨店越做越大,後來做成了批發店。
王國利走後,又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拜年。
這情景讓邵海波很是慚愧,自己現在也是一省的省人民醫院院長了,論地位和影響力,已經遠在師傅他老人家之上了,但多年之後,病人是否也能象這樣記得自己呢?
實在不好意思,最近渾渾噩噩,多了一位新盟主都不知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