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平白出力,我爹爹想來明裡暗裡,為他辦了許多事情。”想起從前鄭曄說道,趙煐是自己先對酈文道起了疑心,才順水推舟,將他坐實了罪名除去,心中隱隱便覺得,酈文道為信王所辦的事情,多半也不是甚麼光明正大之事。
雲鶴續道:“酈文道怎生知道《子午內經》的事,我疑心也是從趙煐那裡得來的訊息。他曾來與我商量入定國候府盜經,這一件事,我是絕難贊同。且不說定國候府看守禦賜之物何等戒備嚴密,便是僥倖得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日事發,便是將全家的性命都搭了進去。我勸他不必為一個小兒冒如此大險,他卻說對不起你孃親,令她韶齡早逝,再救不得你,死了也沒臉去地下見她。
“後來他到底趁夜入了定國候府幾次,都是無功而返。過了幾月,我聽他不再提起這事,只道他死了這念頭,誰知他……他喪心病狂,竟害了我唯一的孩兒。唉,我可憐的芷兒!”說到這裡,眼睛通紅,兩手發抖。
酈琛忍不住插口道:“雲芷中毒,鄭曄明明便承認是他乾的,為甚麼算到我爹爹頭上?”
雲鶴慘然道:“不錯,他並非自家親手下的毒,可是……倘若不是他一心謀取定國侯府的賜經,又怎會生出後來之事?”
酈琛聽到“定國侯府賜經”這幾個字,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似乎影影綽綽之間,已然望見了此事端倪。便聽雲鶴接著又道:
“我知道芷兒身中劇毒之時,他毒性發作,已有數月之久,只是他中毒不深,又先以內功剋制,故而不顯。我初時還只道是甚麼怪病,百般延醫救治,都不見效。直到一年多後,才有一位大名府的名醫,跟我說這看來不似疾病,倒像是中了甚麼邪毒。我大驚之下,便去追問芷兒,在哪裡結下了擅於下毒的仇家。芷兒起先執意不言,逼問得久了,才說出來他從前南下游歷的時候,因緣湊巧,在池州識得了一個女子。”
酈琛低聲道:“那個女子……便是寧篁?”雲鶴道:“不錯,她名叫寧篁。我當時並不知她是定國侯府三公子的續絃夫人,更不知道這位夫人未嫁之前,乃是藥師門的弟子。芷兒只說她是開封府大戶人家妻室,久為夫婿棄捐,兩人識會不久,便結下私情。後來寧篁病重,臨死之前,託人送來了一通訊柬並那副耳環。那信上的幾句訣別言語,你們先時都聽鄭曄說了。
“芷兒看過了那信,不虞有他,便點火燒燬。這原是他們私下往來時的慣例,然而這一封紙柬一著火星,竟冒出藍色煙氣,他身中劇毒,便由此而來。”
雲鶴說到這裡,忽然便皺起了眉頭,似想起來甚麼不解之事。過了一刻,方慢慢地道:“寧慕鵲來的那一日……嗯,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那一日的情形,我每回想起來,歷歷在目,便有如是昨天發生的一般。
“寧慕鵲診脈之下,立時說出毒物名稱,連中毒的時日都推算得分毫不差。我欣喜若狂,只道芷兒這下子有救。寧慕鵲問起來中毒的情由,我想事關婦人名節,雖其人已死,仍是不能妄言,且這一件事傳了出去,大損雲氏令譽,故而只含糊其辭。誰知寧慕鵲治好了芷兒,便來以誓言相迫。這一節故事,你都知道。”最後一句卻是向著簡淇而言。簡淇嘆道:“雲公子不幸身亡,這一番變故,決非家師本意。”
雲鶴對這一句話置若罔聞,不待他說完,便接下去道:“寧慕鵲自承身份是寧篁之母,又說寧篁並非病故,乃是被人下毒害死,我便心知不好。寧篁是自殺也罷,被她夫家人覺察下手也罷,只怕總跟與芷兒的私情脫不了干係,倘若說出,只怕她立時便要遷怒芷兒。然而既立下了誓言在前,卻不能違背。正為難之際,芷兒卻拼命拉我的手,眼色裡全是求懇之意。這孩子從小倔強,我還從未見他露出這般哀告乞憐的模樣,當下只同寧慕鵲說要去商議,帶了芷兒走進內室。
“剛入得房間,芷兒便跪了下來,連連叩首。我知他意,是在求我不要說出去,道:‘江湖人最重然諾,且我當眾立誓,豈可食言背信?藥神既然要知道其中詳情,你如實相告便是,便是她要處置你,一來你性命是她所救,二來這事緣起,也是你行止不端,壞人名節所致。雲家莊的男兒敢作敢當,豈有臨事退卻之理?’芷兒一語不發,只是叩首不迭。我當時便知這其中別有隱情。我自己的兒子,如何不知道他心性?他決非怯懦怕死之輩,這般行為,必是另有原故。我道:‘你有甚麼事情瞞著我?’芷兒沉默良久,道:‘爹爹,你先答允我,決不去向藥神說一個字。’我甚是氣惱,道:‘你欺瞞尊長,便是不對,這時候居然還來說這等話?’然而芷兒病了幾年,我看他形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