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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內力向他體內傳去。關不憂內力深湛,一個周天轉了下來,酈琛精神大振,道:“我好啦,關老爺子,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關不憂笑道:“好說。你怎會在那牆壁後邊?”酈琛心想此時不便供出趙暄來,將他的手搖了一搖,道:“回頭再跟你說。”向地下鄭曄望去,見他臉上黑氣漸漸消退,然而面色灰敗,呼吸細微,顯是處境兇險,心道:“他傷上加傷,雖有寧婆婆在這裡,未必活得轉來,也不用我親自動手了。”他對鄭曄恨惡固深,然而見了他方才瘋癲情狀,要殺他的念頭不覺淡了許多;這時候心中忐忑,只牽掛另一件事,忖道:“聽趙暄方才說話,似乎牧謙是被信王扣了起來 ?”
便聽趙煐問道:“重華他性命究竟如何?”寧慕鵲道:“餘毒未清,原本也不難解,只是他重傷在前,先時被人下了惑亂心神的藥物,如今再加一重邪毒侵染,元神已喪,決無可逆。”趙煐臉色煞白,輕輕吐了口氣,寧慕鵲號稱“藥神”,既如此說,那便是確確實實無可救藥。
雲鶴聽到這幾句話,放聲大笑,聲如厲梟夜啼,道:“老天有眼!鄭曄這狗賊到底死在我手裡。芷兒,芷兒,爹爹給你報仇啦,你看見沒有?”笑得幾聲,腮邊淚珠便滾滾而落。
趙煐將鄭曄的頭抱在懷中,輕輕撫弄他額前短髮,過了一刻,低低地道:“生死有命,人力畢竟難以逆天。藥神,這些日來辛苦你了,你我約定,就此一筆勾銷。”他先時一度驚慌失措,此刻卻又恢復了鎮靜風度。抬手招來一名衛士,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那人便飛奔而去。
趙煐放下鄭曄,緩緩站起身來,道:“將鄭將軍抬去我房裡。” 幾名衛士過來抬起了竹榻。又有一人問道:“王爺,這人怎麼辦?”一面便向雲鶴一指。雲鶴叫道:“姓趙的,你有種的便來殺了我,老子皺一皺眉頭的不是好漢。”趙煐冷笑道:“你辦事不力,橫豎有你家主子治你,哪裡用得我多事?”說著便向門口走去。
酈琛急步上前,叫道:“信王爺!”趙煐回過身來,看向他道:“你是酈琛?”酈琛點了點頭,正欲開口,趙煐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父之死,我心中好生有愧。現把那人還你,望你好自為之。”
酈琛一怔,便聽廊上傳來輕快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聲聲便彷彿敲在他心上。忽地門簾一抬,一個少年走了進來。酈琛“啊”地一聲,跳了起來。燈火下但見那人眉目秀朗,正是他念茲在茲,無時或忘的簡淇。
恩仇莫計
酈琛胸口一時如中大錘,呆了一呆,便向簡淇奔去。簡淇張臂相迎,兩人擁在一處,喜不自禁。酈琛道:“這些日子你在哪裡?我……我想得你好苦!”簡淇道:“子堅,我找到了法子,可以治得你身上戾氣。”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心情激盪,都沒聽清對方在說甚麼。停了一停,便相視一笑,簡淇道:“你先說罷。”酈琛將頭靠在他肩上,心中一時滿滿地都是快樂,輕輕說道:“不用了,你在這裡,甚麼都好。”
忽然間雲鶴大叫一聲,兩人猝不及防,都嚇了一跳,轉頭向他看去。便見寧慕鵲站在雲鶴身前,伸手替他解開身上繩索。雲鶴叫道:“寧慕鵲,你我之間有怨無義,你又何必幾次三番,假意示好?有甚麼用心,痛痛快快地說出來罷!”酈琛見他面色鐵青,煞是怕人,心道:“牧謙從前跟我說過,寧婆婆那時候治好了雲芷,以誓言相逼,竟迫得雲鶴又殺了自家兒子。寧婆婆要解開這個樑子,可著實不容易。”
寧慕鵲緩緩道:“雲莊主,十年前因我一念固執,累得令郎不幸身故,過後追思,實是痛悔無已。今日救你,不過略解心中愧疚而已。”
雲鶴怔了一怔,隨即冷笑道:“你不必愧疚。我雖不才,卻也分得清是非好歹。芷兒自盡,並不是為你,再說若不是你施治,他原本也活命不得。”酈琛頗覺意外,心道:“雲芷是自盡?不是他自己殺的?”
寧慕鵲沉默一刻,道:“我有一事請教,盼你告知。”
雲鶴道:“你想問甚麼?”一語出口,立時省悟過來,道:“你要知道十八年前寧篁之死的箇中原委?”寧慕鵲點了點頭,道:“雲莊主,我家小女之死,當年令我痛斷肝腸,雖然年深日久,終究難以釋念,你既為人父,自然解得。”她語調沉靜緩慢,然而愈是如此,字句間流露出的傷痛卻愈見得分明。雲鶴目光一黯,道:“是。”
寧慕鵲道:“我年紀已老,決無意再追究昔日恩怨,如今發問,不過想知道這一件事的真相。你若不放心,我便在此立誓,此生決不去尋仇,藥師門下也決不得與雲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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