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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間那嘶叫了一整天的蟬鳴,似乎也在美美地享受著這份清涼,而不再嘶叫不停了。
突然間,屋內“劈劈啪啪”的幾道刺耳響聲,劃破了黃昏的寧靜,似是有瓷器碎裂的清脆響聲,又有桌椅被推翻的悶響,互相摻雜著,交織著,使這個黃昏變得異常詭異。
由於聲音的衝擊,剎時驚起正棲息於屋頂上的一群鴿子,鴿子撲騰著翅膀向外飛去,鴿哨悠揚而又憂傷,它們在夕陽的映照下,影子就像一群游泳的魚。
此時,為首的僕婦名叫雪愁,終於在兩個僕婦的協助下,將那一碗紅色液色灌進了匍匐在地上那妙齡少女的腹中,少女掙扎中將那瓷碗打碎在地,雪愁雙眼一瞪,隨手到少女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還嫌死的慢啊?”
少女冷冷地看著雪愁,“雪姑姑,壞事做盡會遭天打雷劈的!”
雪愁面上一狠,“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少女的左側臉頰上,氣呼呼地說道:“真是個不知死的,臨了臨了還不服軟,逞的哪門子英雄。”
其它兩個僕婦見狀,趕緊也討好似的,七手八腳的對地上的女子又掐又擰的。
少女用力推開那些拉扯她的僕婦,再次看著雪愁笑道:“雪姑姑,我記住你了,死後我會常常來看你的。”
“你……”
少女再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另外兩個女人,冷冷問道:“二孃,如煙,你們為何這般對我?”聲音中透著無力,不甘,以及諸多的悽楚和哀怨。
被稱為如煙的少女,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冷冷地哼道:“因為從小到大,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你娘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孃的一切,所以你們都得死。”
幾滴眼淚從女子的眼角無聲滑落,嘴角卻露出一抹極為複雜的微笑,有怨恨,有釋然,也有解脫。只見她無力地匍匐在地,手捂著胸口,眼神看著如煙紅色的裙角,低低地言道:“我從未想和你爭過什麼,我當你是妹妹,一直都是。”
“妹妹?”如煙仰頭冷笑了幾聲,而後轉身狠狠地朝著女人的面部飛了一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這張驚為天人卻又總是在大家面前裝做無辜純良的臉,可你卻非常不識相的事事搶在我的前頭。嫡女,嫡女!我恨透了你這個嫡女,你去陰曹地府當嫡女吧!”
女子摸了摸被她踢傷的臉,平靜地說道:“原來如此,那恭喜你能稱心如意,以後你是柳家的嫡女了!”
踢了一腳,柳如煙似是還沒解氣,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和你娘一樣都是賤蹄子,都該死!當初就不該留你一命,應該讓你同你娘一塊去見閻王,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女子驚恐地瞪大眼睛,“我娘?”
如煙眼中透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寒光,狠狠說道:“柳如畫,你以為你娘真的是身陷火場跑不出來嗎?哼!她是被綁在床柱上活活燒死的。”
此話一入耳,柳如畫歪在地上渾身顫抖,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這對母女,“是你們乾的對嗎?”
二孃呵呵一笑,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表情,“沒錯,就是我們乾的。”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殘忍?”柳如畫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十根漂亮的手指,深深地嵌進柴房的泥土裡,“我娘每天除了唸佛還是念佛,她已經把什麼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二孃佟氏眼神一凜,儘量壓低聲音,卻又無法掩飾那種激動的情緒,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著,“還有一樣,她始終不給?”
“是什麼?”柳如畫咬著牙。
佟紙握了握拳頭冷冷說道,“正妻的身份。”
“所以你就殺了她嗎?”柳如畫哭了出來,但是聲音仍然微弱。
佟氏慢慢蹲下身子,伸手端起柳如畫的下巴,“丫頭,她是為了保護你和你那個不爭氣的哥哥,保護你們嫡子嫡女的身份,所以不肯把正妻的身份讓給我,原本我是答應她放過你們兄妹的,但是事情有變,所以只能送你們和她團聚了。”
“因為皇妃姨母說,新皇登基,三年國喪後,便要選妃了,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順理成章地成為柳家的嫡女,才有資格進宮做妃子。”柳如煙美滋滋地插著話。
“我哥哥呢?我哥哥呢?”柳如畫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坐起,死死抓住佟氏的衣角,臉頰痛苦到扭曲起來,“你們要的是我的命,別害我哥哥,求你們。”
“你哥哥?”佟氏厭惡地踢開如畫的手,仰天大笑,“你哥哥今天帶著齊康去打獵了,我想這會兒恐怕他們倆早就餵了山中的豺狼猛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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