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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僵,頓時抬了頭。半晌他才扶著椅子吃力地扭轉了身體。眼中頓顯驚異之色:“衿妹妹,淇妹妹,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
二人向前兩步這才發現,他的一條腿正被白布綁得緊緊的,直挺挺地搭在一個軟凳上動彈不得。
元淇眼中似乎有淚閃過,走過去蹲在他身邊,目視著那條傷腿顫顫說道:“冷哥哥,疼嗎?”
冷木易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不疼,只是不能起身給二位妹妹請安了,不知二位妹妹可會怪罪?”
“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玩笑話。”子衿看著他“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正在這時冷木易手上拿的東西突然脫手掉在地上,本以為他在低頭專注地看書,再一細看那並不是一本書,而似乎是一張畫。冷木易一驚,彎腰去撿,怎奈一條腿動彈不得,那紙張又飄得遠了些,所以努力了兩下終是沒有摸到。
元淇一笑說道:“冷哥哥,那是什麼畫啊?讓你這麼寶貝著,掉在地上又摔不痛。”說笑間,她彎腰便將那幅畫撿了起來了,想都沒想便拿在手裡觀看。
“淇妹妹別看!”冷木易話還未說完,元淇已將畫拿在了手裡,只見她雙目剛剛落到畫上,雙手卻是忍不住微微一抖。
片刻,她再抬頭看向冷木易時,眼中便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似乎那眼神中有灼熱的痛苦與氣憤,又有極力掩飾的平靜與茫然,種種這般密密地交織在一起,為她遮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面紗,讓人想猜也猜不透。
子衿站在一側,並未看到畫像上是什麼,她看了看元淇,又看了看冷木易,深覺事情不對,於是一臉錯愕地問道:“你們怎麼了?畫上畫的什麼?”
元淇緩了緩神色,嘴角飄著一絲深不可測的微笑,明明笑得很甜美,卻又閃著寒光。她緩緩起身,婀娜邁步到子衿面前,眼角微微上挑地說道:“我要回房間收拾一下舊物,至於這畫,姐姐自己看吧。”
她將那畫紙塞在子衿手裡,邁步出了存書堂。
第一卷 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一零七節:暗語
子衿望著元淇略顯僵直的背影離開存書堂,方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地將畫紙在手裡攤開。
垂眸一看,心裡驟然一陣抽動。那畫上赫然畫著一位女子,身穿一襲湖藍色長裙,坐在一株桂花樹下琴彈,纖纖素指柔軟地落在一架七絃琴上。
那琴正是子衿的七絃琴,而那畫上的女子不是她又是誰。
而最讓她吃驚的卻是畫紙右下角處的幾言題字:長日漫漫,撫琴城河畔。彎月皎皎,夜念翦雲衫。別亦難,相聚難,苦思人未還;星斗轉,隱秋山,夜夜盼昔顏……
子衿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又是羞又是惱,剎時間百味雜陳齊聚心頭,又似胸口賭著一塊巨石般,壓得她呼吸困難。她猛地轉身背對著冷木易,雖然在極力地控制著情緒,但呼吸卻是越發的急促起來,恨不得把滿腔的怒火統統吐出來方才覺得暢快。
翦雲衫是當時民間流行的一種定情衣物。在民間若是閨閣中的女子與某位男子許定終身,就可以親手縫製翦雲衫以做定情之用,或者在男女嫁娶之前,女方的嫁妝裡必有一件為男方縫製的翦雲衫,以示百年好合,富貴長久之意。
然而她何時曾與冷木易定過情,又何來翦雲衫一說。心底慢慢滋生的只有難言無奈與苦澀,為自己也為冷木易。
冷木易看再也瞞不過去,眼中閃過一陣陣灼熱的傷痛,坦然道:“衿妹妹,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我只是太過思念於你。若是沒有選秀。若是沒有皇上,我們才是一對。即便是現在我仍舊對你無法忘懷……”
子衿“砰”的一聲將畫紙按在身邊的木桌上,轉身瞪著冷木易:“冷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人,你私自畫我肖像已是大為不敬,還在畫上題這樣的詩,若是被皇上知道不但我們的小命不保,就連我的父親母親,甚至包括元淇……”她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道:“若是城門失火。定會央及池魚啊!難道你和我都想成為罪人嗎?何況,何況我真的只把你當做兄長,從無他想。”
她知道狠心說出這些話。他會很受傷,可是為了避免更大的錯誤發生,她只能這麼狠心絕決一回。為了她自己,為了冷木易,也為了季家所有人的安全。
“衿妹妹……”冷木易怔怔地看著她。良久之後才臉色一變,似乎有有惱羞成怒之狀。
許是子衿的語氣過於凌厲,冷木易如望著一個陌生人一般望著她,雙眼中鎖著濃濃的惆悵與失望。半晌之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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