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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子衿笑著轉身對鏡繼續梳頭。
果然,還未到中午,議政殿的管事大太監張一,就帶著一道聖旨傳進了尚衣局,封元婉為元美人,賜住啟祥宮偏殿。
此訊息一出,流芳宮內炸了鍋!
本來這些秀女們,眼看著柳如煙額頭和臉上的傷好得極快,不但消了腫,連青色的淤血也消去了大半,漸漸的就把淑嬪責罰柳如煙,以及鸞貴妃對元婉用蜂刑一事忘記了,哪知這突然的一道聖旨,元婉居然被封了美人,此訊息一出,不但成了各位秀女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是感嘆這皇宮變數之大,難以預測的事情太多。
至此秀女進宮已有四五日,每日的宮廷禮儀學習也是越加的繁重,對於這些平時養在深閨中的女子來說,確實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弄得個個腰痠背痛,叫苦不迭。
進了八月,雖然剛剛入秋,但迎面吹來的微風便存了一絲涼意。宮內的桂花都開了,那淡淡的黃,巧巧的小,粒粒的點,星星似的綴於綠葉之間,微風拂過,整個皇宮都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習秋說,往年她在家的時候,每到桂花開花的季節,孃親都給她做桂花糕吃,那鬆鬆軟軟,香香甜甜的桂花糕咬在嘴裡,別提有多美味了。她這麼一說不免也惹得各位秀女,念起家中親人,個個淚水掛腮。
這日,天將黃昏,夕陽西下間,放眼望去,整個天空籠罩在一層透明的橘紅色的輕紗中,似夢似幻,讓人產生無限的假想。累了一天的凝香院八名秀女又圍到餐堂用晚餐。
餐將用畢時,顧習秋看著子衿面前那碗銀耳雪梨甜湯,垂涎欲滴地眨了眨眼睛問道:“子衿姐姐,你不喝湯?”
子衿一笑,“我不愛吃甜的。”這也是她中毒後的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那碗鶴頂紅下肚之後,她之前的許多飲食習慣都改變了,曾經她是一個愛甜食如命的人,如今卻是一口也不想吃。
“嘿嘿,姐姐要是不喝,那我就喝了呀!”習秋嘻嘻一笑,很不客氣的將子衿的湯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習秋妹妹好胃口,若是不夠,我這還有。”楮金雅看著習秋說道。
桐香玫則笑了笑說道:“我娘說能吃是福。”
“夠了夠了!”習秋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湯勺,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哪知她剛喝了兩口,第三口還沒下肚,竟然低頭嘔了一下。
子衿笑瞪著她,“瞧你急的,慢慢喝,嗆到了吧?”說著就用手去撫她的後背,哪知這一撫竟瞧見黃澄澄的湯碗裡,飄著一縷鮮紅,隨之又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
子衿一驚,瞬時站了起來,瞪著湯碗大叫:“血!怎麼會有血?習秋怎麼了?”
楮金雅和桐香玫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迅速放下碗筷過來抬起顧習秋的臉,只見她還在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桐香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身子一退就打翻了桌上的碗筷,楮金雅愣愣地看著她,嚇得一臉慘白,“這,這,這難不成是中毒了?”
“習秋,習秋……”子衿扳正她的身子,大聲地叫著。
習秋滿嘴是血,微微地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卻一個字還沒出來時,就渾身一陣抽搐,而後腳下一蹬斷氣了,末了,眼睛還睜得大大的。
“習秋……”子衿和楮金雅痛哭出聲,桐香玫完全嚇傻了,東廂房的那桌人聞聲趕過來,一見此景,有的哭著跑出了餐堂,有的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子衿傻傻地攤坐在地上,握著習秋的手痛哭失聲,楮金雅走過來抓起她的手,安慰道:“妹妹別哭,我們得去找青蓮姑姑來,青天白日的豈會有這等囂張之人,竟然敢往人湯碗裡下毒。”
“姐姐!”子衿指著那碗摻了習秋鮮血的甜湯哭道:“這碗湯是我的,是有人要害我,卻誤被習秋妹妹食了,死的人應該是我,她那麼天真,那麼可愛,三分鐘前還在對我們笑……”
金雅將子衿的頭輕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同她一起哭了起來。
這時青蓮姑姑也聞訊跑了過來,看了看那碗摻著鮮血的甜湯,又看了看習秋,頓覺脖子後面直冒冷氣,在她管轄的院子內竟然出了人命,還是四品以上官員家的親眷,若是上面怪罪下來,那她可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思至於此,心中更焦,不由得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子衿和金雅只顧得哭了,唯有桐香玫擦著冷汗,結結巴巴的將過程說與青蓮姑姑聽。
青蓮一急,便沒有了往日的風度和冷靜,微微含怒道:“休得在這裡哭哭啼啼,都出去候著。”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