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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入住,再加上父親如日中天的營建事業,教他對她幾乎是不聞不問,這種種的一切,讓她被迫獨立;而她與繼母的不對盤也不是這兩天才發生的事,但下人們都選擇眼不見為淨,死都不肯選邊站,因為一隻是母老虎,另一隻則是小惡魔,品種雖不同,但實力一樣驚人。
凌晨二十分,二十一分、二十二分、二十三分……快了。
踮著腳尖,範緹璃奮力將小手伸進大廳精品櫃上的一隻景德鎮花瓶裡;名貴花瓶足足有六十公分高,那是任憑她小小一隻手也無法觸碰到底的;不多時,已見水氣浮現額前,紅通的雙頰讓她立體秀明的臉蛋平添一股小女人的清麗,只是那雙不服輸的眼卻死瞪著地面,構不著底端的挫敗不僅沒教她打退堂鼓,反而愈加激勵她將腳往上提,像恨不得整個人栽進花瓶似。
“你在做什麼?”才剛離開房門欲進廚廳倒水喝的辜尹曜看見眼前這一幕,停駐在她身後,不解地問。
範緹璃微回了頭,一見是他,冷瞪了眼。“多事。”
低頭,她繼續努力,踮腳、勾爬,完全無視來者。
“東西掉在裡面了嗎?”辜尹曜站在她身後,示好的舉動很是明顯。
“不需要你雞婆。”她的拒絕也很透明。
“我的手至少比你長十五公分,我拿得到。”他沒放棄,提出有利作為。
辜尹曜人高手長,才十五歲的他,已有一百七十四公分,身形雖精瘦,但骨子裡卻蘊藏一股巨大能量,等著伺機而發。
停下揮舞的手,範緹璃果然受誘於這句話。“你確定?”回頭,她明明沒有在笑,但辜尹曜就是能明顯感受她的笑意。
“我確定。”他微微一笑。
“我爸爸五歲時送我的生日禮物掉進去了,我拿不到。”她正一點點地在釋放悲傷。是的,就是釋放,但那卻是刻意,並非自然。
這是辜尹曜在她眼裡所讀出的訊息。
“我幫你。”但他一點也不介意。
就在她感激的眸光中,他駐足在花瓶前,微微彎身,修長勁瘦的手往內一撈,“?”一聲,他驚覺手指遭到不明物攻擊,一驚!手慌張一縮,而那也只是一秒鐘的事情,只見那隻名貴景德鎮花瓶在精品櫃上晃動了幾下,最後——
匡琅!
清脆的落地聲劃破滿室寂靜,沒一會兒工夫,大廳已聚集了被驚醒的人。
年近四十的范家主人——範登順;偕同沈秀玉踱步而來,就在傭人們所圍成的小圓圈裡赫見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混帳!到底是哪個蠢材闖的禍?!”範登順的震怒密密實實地從他渾厚激昂的嗓音中穿透而出;他面色慘白,青筋可見,一雙瞠大的雙眼怒視著齊刷刷低頭的眾人。
這種時候,就算是脊柱側彎無法低頭的人,即使折斷了骨頭也要把頭垂下去。這隻花瓶無人不曉是範登順收藏近十年的高價百年古董,如今慘案發生,就算只是掃到颱風尾,被雨水嗆死都算常事。
而範緹璃選擇在這一刻站出來,只因老師有教過要——日行一善。
顫動著雙肩,她用誇張了的驚恐望著看不出情緒的辜尹曜,而那怯怯的視線在在為大家指引兇手是誰。
“爸,是我。對不起。”辜尹曜無所迴避地迎上範登順盛怒的眼眸,未等他責問,坦然承認。
沈秀玉聞言大驚,早些時,她心裡其實有譜可能會是這種狀況,但現在看到他宛若送死的態度,這驚嚇指數也是夠高的。
未等範登順開口,她搶先一步。“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是不是頭還暈著?早知早上就該堅持帶去你看醫生才是。你這孩子怎麼會為了想替我省這點小錢就一直撐到現在?這小病不醫,可是會種下病根的,瞧瞧你身上根本沒長几塊肉,我也真是大意……”她左轉右彎地想為他解套,更煞有其事地探上他額頭,唱作俱佳。
“媽,是我不好,以為多喝點熱開水就會沒事了,豈知昏眩還是一陣一陣的來,才會不小心弄倒爸最鍾愛的花瓶。”順著戲,辜尹曜愧疚難當地低頭,表情難受,滿臉自責,看在眾人眼裡莫不一陣心疼。
多懂事的孩子啊。
範緹璃的嘴角有一陣抽搐。厲害!
不過,哼!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
“爸,這花瓶過些天不是要出借給故宮參與這次的古玩大展?現在碎了,你要怎麼跟他們交代?”她狀似焦慮地貼心提醒。
範登順在商界可是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其收藏的藝術珍品亦時常受邀參與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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