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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發,他身上有很清新的氣息,似乎就是那種最便宜的德國香皂。
“你是奧古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秦恬輕聲道,“無關立場,無關國籍,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擁抱緊了緊。
“我一直很矛盾,我和奧古,和你們,立場相對,我不恨你們,可我也不該和你們走得近。”秦恬有點想哭,事實上她的眼淚在流,“你們,你的同僚,奪走了我的朋友,我的生活,讓我吃了很多苦頭,我為了回家,穿越法國,我看到你們,槍決戰俘……裡面有一個護送我的法國士兵。”
凱澤爾的擁抱有點僵硬。
“我痛恨你們的一些做法,可是我明白,真正該恨的,不是聽命行事,為國戰鬥的你們,而是那些,當權者的貪婪……和野心……大家,都是可憐人。”秦恬抽噎了一下,“凱澤爾,你很奇怪吧,為什麼我反應那麼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哭的。”
她抽回一隻手,想擦眼淚,結果凱澤爾放開擁抱,捧著她的臉,低著頭專注的看著她,把秦恬看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低了低頭,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眼淚,輕聲問:“你也在為奧古哭吧,或者還有海因茨。”
秦恬搖搖頭,又點點頭,她努力想擠出微笑來:“抱歉,我太沖動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就當沒聽到吧。”
“你說的很對,這場戰爭帶走了我的朋友,我的生活,可是,那終究是我的祖國,那個當權者,改善了我們全家的生活,還給了我上學的機會,”凱澤爾頓了頓,又道,“吾之榮譽即忠誠,我吃上第一根香腸時,我就這樣發誓的。”
“我明白。”秦恬抽噎。
凱澤爾低了低頭,快速的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然後擦掉她的眼淚,又把她擁在懷中,低嘆:“遇到你,肯定是奧古最幸運的事情,好羨慕他。”
“遇到你們,肯定是我最不幸的事情,好同情自己。”秦恬苦笑。
凱澤爾離開後,秦恬坐在大廳,發了很久的呆。
她承認,她聖母了。
納粹作惡多端她恨,可是她卻始終無法把恨落實到個人,她的幸運在於她遇到的德國軍官都因為奧古斯汀的原因對她很友好,可她的不幸也在於此。
當猜到凱澤爾要上東線戰場時,她打心眼裡為這些年輕人感到悲哀。
如果現在波蘭就已經開始囤積軍隊,那麼奧古斯汀呢,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結束自己那塊的戰鬥,可是如果結束了,是在那駐紮,還是也被送往東線?這一切,都成了壓在她心頭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而今天一衝動,這一抱一親,不管有沒有被人看到,她的形象是徹底完了。
現在的法國人當然只會心裡暗自鄙夷或完全不多想,因為德國還是地頭蛇,而他們也沒想到德國幾年後會被打敗,可是等德國被打敗了,那就是新愁舊恨一起算的時候了,她這樣風口浪尖摟摟抱抱的,根本不可能有全屍的機會。
相比以往模糊的想想,她第一次清楚地覺得,自己應該籌劃些什麼了。
冬天來了,轉眼就是聖誕。
秦家至今還沒有過聖誕節的習慣,巴黎也沒有人養成聖誕節在中國餐館用餐的習慣,所以今晚,秦家停業。
一家人和康叔圍坐在溫暖的客廳中,秦父和康叔下棋,秦恬在一旁捧著上護士課記得筆記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最後還是忍不住放下筆記看起了戰況,時不時的驚呼一兩下。
秦母在一旁打毛線,米色的毛衣已經有了雛形,應秦恬的要求,毛衣打得相當寬大,還有著時髦的堆堆領。
壁爐噼啪的燒著柴,這是秦恬最喜歡的地方,她以前就很羨慕電影裡,坐在壁爐邊,腿上蓋著毯子,手上拿著書得感覺。
老遠的塞納河邊的小廣場中有聖誕的小舞會,據說到了晚上還有煙火,這一切的準備階段秦恬毫無所覺,到了晚上卻突然熱鬧了。
大冬天的,誰都不想出去湊洋人的熱鬧,而這也不是秦恬在這兒過的第一個聖誕節,有些什麼套路她也不好奇了,只是感嘆自己來的兩個聖誕節全在德佔區度過,真是悲劇。
隱隱約約有人在合唱,聲音很是悠揚,秦恬側耳聽著,卻聽到了敲門聲。
“阿爸,有人敲門。”秦恬起身,披上外套,“我去看看?”
這時候怎麼會有人敲門呢,秦父不放心,也披上外套跟出去,秦恬在門裡問道:“誰啊?”
“媞安!是我是我,伊萬!”
秦恬開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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