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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是連坐三十多個小時火車上大學都嫌累的人,現在連續幾天步行,早就累得如死狗一般了……
“給。”一旁的皮埃爾遞來一根翠綠的草,他嘴裡抿著一根,微笑,“嚐嚐,很甜。”
秦恬虛弱的笑笑,接過來咬在嘴裡抿了抿,果然,甘甜的草汁在唇齒間蔓延,沒一會就滿口生香……
“很好吃。”她說著,開始四面看,想找找長在哪,好拔一把來路上當零食。
“別看了,路邊到處都是。”皮埃爾抿著草根躺下,看著天空,“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對於戰況,這個傷兵從來都沒有發表過意見,淡定到秦恬以為他也是穿越的,此時吸著草汁,秦恬心情忽然好了點,也趴下來,問道:“你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
“戰況啊什麼的……”
皮埃爾沉默了一會,道:“我只能相信正義,侵略者永遠不可能勝利。”
37、揭穿
三天後,難民隊伍忽然撞上一群法國士兵,他們在長官的帶領下緊張的看著難民們,然後有幾個士兵在走過時偷偷的問難民要水和食物。
“發生什麼事了嗎?”提供食物和水的難民都這麼問這句話。
“額,沒,沒什麼。”士兵們眼神遊移。
事實上沒人相信他們說的,因為他們的樣子都不太好,衣衫凌亂,丟盔棄甲,好幾個手裡拿著軍工鏟,武器都沒有。
“多半是敗兵。”經歷過一戰的薩莎爺爺小聲說,“看來德軍追上來了。”
“那怎麼辦?”薩莎奶奶很擔心,“我們這速度。”
“連敗兵都沒被趕盡殺絕,估計平民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到時候記得躲起來。”薩莎爺爺說著,滿是皺皮的手抓住薩莎奶奶的,“跟著我就成。”
“誒!”薩莎奶奶轉頭叮囑阿卡和秦恬,“別亂跑,跟著你們薩莎爺爺。”
板車上的皮埃爾仰天躺著,表情漠然。
到了傍晚,越來越多的敗兵追上來,帶來了更多壞訊息,德國的裝甲部隊就在不遠處,甚至空氣中的硝煙味都在瀰漫開來,人心惶惶,戰爭的陰雲潛藏在心底,醞釀,等待爆發。
夜幕降臨,雖然精疲力竭,但也無心休息,依舊聚攏在一起的難民這次速度加快卻錯過了村莊,於是在一條小河邊尋了塊空地坐下,紛紛商量著要不要休息一會立刻出發。
秦恬注意到,皮埃爾悄悄下了板車,捂著肩膀慢慢的往遠處走去,看著似乎整個人要浸入夜色中。
她以為皮埃爾是去小解,可是看那背影,卻怎麼都不像。
文藝點講吧,就是渾身充滿著決絕的氣息。
她悄悄的跟上去,直到皮埃爾走得老遠了,還是看不出停下的痕跡,她躊躇了一下,低喊道:“皮埃爾,你要去哪?”
那身影一頓,緩緩轉過身,臉在陰影中看不到表情,他的聲音很溫和:“天涼,快回去。”
秦恬照搬回話:“一個人危險,快回來。”
“不了。”皮埃爾低聲道,“我留著,太危險。”
“為什麼?因為你是法國士兵?可你明明穿上平民的衣服了,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這樣,周圍的人都知道我是士兵,難保。雖然那些敗兵一路跑出來沒有危險,可是難保不出點意外,萬一,萬一你們冠上了私藏士兵的罪名。”
“你不相信和你一路走過來的人麼。”
“不,我是不相信德國人的仁慈。”皮埃爾似乎擺了擺手,“快回去吧秦,我或許可以找個部隊,再加入。”
“然後一起逃跑?”秦恬冷笑,“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戰況,你這樣多事反而會給人帶來麻煩,過來,跟我們在一起!”
“不行,你們都是好人,我不能拖累你們。”
“誰說你拖累了?!你指給我看!我抽死丫的!”秦恬怒了,“我冷!我要回去,快來!把你弄丟了我上哪找個替代去!”
“你可真是。”皮埃爾似乎無語了,他的傷依然很重,沒走幾步已經累的傴僂了背,此時說話還帶著點兒氣喘,“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秦恬不耐煩了,走上去一把把丫拽回來,皮埃爾跌跌撞撞的跟著,正看到遠處薩莎奶奶帶著阿卡在往這兒張望,而薩莎爺爺在篝火邊點著旱菸,頭也往這兒探著…
“姐姐!你們去哪兒了?”阿卡藏不住事兒,跑上來仰著臉問。
秦恬看了眼皮埃爾,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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