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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上司正好缺只雞來儆猴,我被降了級,還開除了黨籍……相當嚴重的懲罰,至少在那時,讓我忐忑了很久。
我不再屬於黨衛隊,被整編到了國防軍體系,在第四集團軍重新幹起,而此時,獎章易得,軍銜卻難升了,一個滿身軍功章計程車兵說不定只是個上尉,我更是隻能保持中尉的軍銜不動搖,慢慢的在戰場上求存。
你還記得霍夫曼嗎,那個聽說和你吵過架的軍醫,他臨死前塞給我一瓶藥水,讓我得以消掉手上代表黨衛軍的紋身,我不知道奧古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究竟命運幹了什麼,總之這麼一年間,我竟然脫離了黨衛隊,徹底的。
然後你也知道了,明斯克,包圍,俘虜……
我們被押送到了莫斯科,那兒的人給我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遊行。
這是所有德國軍人的恥辱,我們儘量讓自己的衣著顯得整齊,讓自己的面貌看起來精神點,但是沒辦法,我們幾個月都沒有洗澡,身上都是蝨子,骯髒,襤褸,更多的人因為飢餓和食物中毒面黃肌瘦,不得不傴僂著,捂著肚子和傷口走路,有很多人嘔吐,還有很多人憋不住,拉在了當場……
全莫斯科人都見證了這群可恥的戰俘如何髒汙了他們神聖的紅場,但那又如何,我們盡力了,恥辱是戰敗的附屬品,承受是我們的義務。
然後,很直接的,西伯利亞。
大部分人的工作,就是挖煤。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樣的生活,可能表面上看很痛苦,可是回想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生存成了底線時,一切苦難都顯得美好,就像當時一個同僚說的,當一切不能再差時,那麼就是它漸漸好起來的時候。
蘇聯人的仇恨是顯而易見的,每天的食物與勞動完全不成正比,一開始還好,等到天氣變冷,每一天都有人凍死餓死,於是很多人的工作變成了抬屍體,挖坑掩埋。最好的工作是在伙房幫工,就算砍柴燒火也能比別人多得一心半點的食物……我當然輪不到,我人緣並不怎麼好,很長時間我都覺得,其實我就是死的,只不過腦中還有一點可憐的思維活動儲存了我的生機。
第一年是最難熬的,仇恨是那麼深,虐待像家常便飯……我就在那時候失去了一隻眼睛。什麼原因?呵,你真想知道?我給一個雜種擦鞋,他說我擦得不乾淨,用搶來的德國制式馬丁靴踢了我一腳,踢得很精準,我當場就看不清東西了,然後,你懂得,治療永遠不會及時。
好歹我活下來了。
第二年,天氣變暖的時候,元……希特勒死了,很快,投降了,我們經歷了很久的嘲諷,不過感覺日子漸漸好了起來。戰俘越來越多,分擔工作和食物的人越來越多,我學會了在凍土裡尋找一心半點的菜籽,草根和樹種,只要嘴裡含著一點東西,無論什麼味道,那都讓我覺得自己不會餓死。
天氣又冷,在更多的人餓死凍死的時候,我又,哼,很奇蹟的,活下來了。
你的棉襖的功勞?
開玩笑,就你這破襖子,還不如俄國人的睡衣可靠!
挖煤的感覺怎麼樣?你可以去挖挖看,俄國人在上面打眼放炮,我們就進洞裡揀煤渣,一天下來全身都黑得跟非洲人似的,只剩下兩隻眼珠和一口白牙。戰俘營的衛生條件能好到哪去,他們給我們的洗澡時間也就那麼一眨眼,我沖掉表面的煤灰後,得花大半個晚上去摳耳朵裡的煤灰。
至於吃的,剛開始只有一天八百克的麵包,還沒有果醬,你可以想象,八百克,手掌一託,幾口就沒了,吃完就等著下一個八百克,這足以讓很多人餓死。
後來好了點,時間久了,大家也沒什麼興趣去相互折磨了,我們這群人基本都是高中以上文化,各方面來講都比那群粗魯的文盲好得多,漸漸的也能在工廠一些重要職位站穩腳跟,和那些蘇聯自己的礦工基本上同工同酬了。
所以說,當一切不能再壞時,以後的發展趨勢,也只能是慢慢變好,只是這變好的時間,長得有點讓人絕望罷了。
我們花了將近五年的時間,才漸漸獲得平等的地位,接下去五年……反而比前五年更加難熬。
為什麼?你看著一批批人放回去了,可你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自己,只能每天不停的幹活,你會怎麼樣?這真是一種煎熬,尤其是當你知道,你的家鄉……還有人……在等的時候……
你別多想,沒說你。
有沒有人追我?你覺得可能嗎?那是肯定的!
雖然缺了一隻眼,但好歹我無論外貌和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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