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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也壓不住熱火朝天的架勢，薛凌宇卻沒有什麼食慾，他想著徐振彪中午吃了什麼？想必在煙雨閣的伙食也是不錯的，一會兒去接人的時候一定要問問才行，若是吃的差了他準備好好給巫霖打個電話。

鄭強拿起湯勺，朝他笑，

“先喝湯麼？我給你舀。”

薛凌宇搖了搖頭，

“你吃吧，我沒什麼胃口，吃點素菜就是了。”

鄭強便放下了湯勺，透過連鍋冒起的霧氣去看對面的人，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心頭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就這麼壓了好幾年了，越發壓得沉了。

薛凌宇喝了一口茶，夾了一筷子的山藥，低頭邊吃邊說，

“不是有事兒要給我說麼。”

“嗯……”

鄭強又有些猶豫了，他的確是很想跟凌宇說說，說說他的喜歡，說說他的這麼些年，說說他回來的目的，然後再問問自己有沒有機會，可是他又說不出來，因為他很擔心，要是自己把這些都說出來了後，凌宇會是什麼態度？給自己機會？沒可能了……因為那個小子……

薛凌宇看他只是待著沒動筷子，伸手主動給他夾了一塊排骨，然後說，

“那就我先說吧。”

鄭強看自己碗裡晶瑩剔透的排骨，又聽見這句話，一點想動筷子的慾望也沒有了，

“你說。”

“對不起。”

“什麼？”

薛凌宇看著鄭強吃驚的眼睛，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是十分真摯的說，

“對不起，這是十年來我欠你的三個字。”

“……”

鄭強心頭一下就沉了下去，沉的太快了他覺得很涼，臉上努力擠了擠，擠出個難看的笑容，

“什麼意思。”

薛凌宇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想了想，說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

鄭強皺眉，

“這是什麼話！你怎麼會死！”

“我打個比方。”

“……”

薛凌宇看他表情，唇上的笑意更濃了，他接著說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哭、會難過。”

“……”

鄭強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

“我會生不如死。”

“你會生，不如死。”

“……”

薛凌宇想著徐振彪那傻乎乎的臉，覺得心頭暖暖的，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喜歡徐振彪多久，現在說一些話都為時過早，但他現在就是喜歡的能夠讓他衝動的說出一些話來，愛情就是衝動的不是麼？即便是總會有冷卻的時候，但他現在真的很衝動，所以他說，

“如果徐振彪死了，我不會哭。”

他低頭哂笑一下，然後堅定的抬頭對上鄭強皺眉的眼睛，

“因為從他死的那一刻起，我也不會呼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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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一鍋連鍋排骨終究是沒有吃完的，薛凌宇隨意吃了幾塊素菜便不再動筷子了，鄭強勉強吃了幾塊排骨也不想再吃了，嘴裡木木的吃著如同嚼蠟，憋了一肚子的話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薛凌宇剛才那幾句話已經把他封了個死。

難過、哭泣、生不如死、不會呼吸？

你都不給我機會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和你一樣為了一個人‘不會呼吸’？

可是看著面前這人的眼睛，他真的問不出來了，因為凌宇已經有了那個能夠讓他‘不能呼吸’的人，那個人不是自己，所以他不會為了自己‘呼吸’，即便自己現在憤怒的大聲問了，又能得到什麼呢？

對不起，這三個字他怕了十年了。

薛凌宇抬手看了看時間，一點了，

“你車還在我公司，我先送你過去吧。”

鄭強看了眼滿滿一鍋基本沒動的排骨，朝著那邊服務員揮了揮手，說道，

“打個包，帶回去給我班裡那幫兔崽子吃。”

於是兩個人又坐回到了車裡，一大袋打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