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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麼大的膽子!”
“我罵的。怎麼了?”李幼娘姍姍立起身來,美目中的怨恨盡數射向晏落。
“我道是誰。”胡亥冷笑,很是不屑一顧的樣子。
“你!你!”李幼娘從小到大哪曾受過這般怠慢,一時間玉臉氣得煞白。
“胡亥,你鬧夠了沒?非要攪了五弟的宴席才安心不成?”扶蘇忽然冷聲開口。
“看到你的寶貝李小姐受氣,心痛了不成?”扶蘇與李幼孃的關係陷入尷尬境地這是所有人都知道且緘口迴避的。胡亥卻偏偏要挑起話題來讓扶蘇難堪。
“是。”扶蘇竟然想也未想,就肯定給了答應,“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些。”
見扶蘇這樣乾脆,胡亥也頗感意外。一雙星眸瞟向晏落,觸到她神色間的失落,揚了揚眉,竟然少見地主動偃旗息鼓。“又遠了一步。”拂衣而坐時,他用輕得只有晏落能聽到的聲音道。
自己的失落很明顯嗎?應該是吧。否則胡亥也不會輕易窺破。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不心痛,他仍然對李幼娘深情未改。是自己太愚蠢,竟然還傻傻地奢望著他有一天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卻忘了他心底其實早就住了一個人。
“不如看些歌舞助興吧。”公子高連忙拍手喚來府上藝人。
一時間,編鐘輕搖,鼓點聲聲,紅袖翠衫,甚是熱鬧。
胡亥邊賞著舞,邊為自己斟了杯酒,“可惜你身上有傷,否則能陪我喝上一杯多好。”
晏落自胡亥手上奪過酒壺來,注滿自己面前的鼎杯,“你既然開口,我怎能不賞臉。”
還未等胡亥開口,她已仰脖將酒飲盡。
“先幹為淨。”將空空的杯口朝向胡亥,笑得分外燦爛。
“這才像我認識的你。”胡亥也一口飲盡杯中酒。
“再乾一杯。”她很快注滿了彼此面前的空杯。
胡亥笑著取過她面前的鼎杯,“我替你喝吧。你過會兒還要為大家撫琴獻藝呢。”
從胡亥手上奪回鼎杯,又是一口喝得點滴不剩,“誰要你替?”
胡亥想拿酒壺,卻已被她先握在手上。
“你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了?”胡亥一把用手蓋住她面前的空杯。
望著胡亥臉上的緊張,又瞥了眼那個依舊冷漠的背影,“不過是區區幾杯水酒,又不是鴆酒。”
話音未落,扶蘇霍地立起身來。
晏落怔怔望著那挺立的背影,他是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了所以被激到了嗎?
“五弟,忽然想起府上尚有未完之事,今日恐怕不能久留了。”扶蘇向公子高頷首致歉。
公子高忙起身還禮,“大皇兄既有事,我們改日再聚便是。”扶蘇稱有事,誰人敢阻擋。
“那為兄先行告辭了。”抱了抱拳,彷彿完全忘記了晏落,徑直就這樣離開了。
扶蘇才剛離開不久,李幼娘亦緩緩立起欠身,“幼娘也倦了,想先回屋歇息了。”
“妹妹既然累了,就快些去歇息吧。”未等公子高開口,公子高的贏李氏已先開了口。
望著李幼娘姍姍離去,胡亥亦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府了。”
也不管公子高夫婦的反應,轉身衝晏落道:“走吧。”
晏落點頭起身。這些個主上都走了,她還以什麼身份留在這裡。
“可是……小柔姑娘還未……”
公子高話說到一半,已被贏李氏冷冷打斷:“那胡亥公子好走。改日有空,再來你五哥府上玩耍。”
“你說扶蘇和李幼娘是不是正在某處幽會呢?”踏出公子高的府第,胡亥突然開口道。
“我先回府了。”不願多談,因為這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懷疑的。
胡亥疾步跟上,“你還要回他府上?”
“我的命從來由不得我自己。”就算她想賴在扶蘇府上,扶蘇還不收留她呢。因為她是始皇帝看中的人,是扶蘇要再次送出的厚禮。
“別忘了二哥始終在等著你。只要你願意。”胡亥舊話重提。
“我快到了。公子您走好。”她心煩意亂,明知胡亥是一片好意,卻還是沒辦法讓自己語氣好一點。
“也就你敢對我這樣放肆。”胡亥搖了搖頭,語氣中頗顯無奈,“那我先走了。”
第3章(2)
胡亥離去後,晏落忽然覺得有些涼薄。不是衣衫的原因,是心上泛起了被遺棄的寒意。抬頭仰望,一輪皓月當空高掛。為何山河已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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