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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一掠兩丈,再一個起落,人已在那邊不遠的梅林林邊。
一個人正在林邊吹著笛子。
公孫接!
棋第一,詩酒第二,暗器第三,劍術第四的那個公孫接!
飛夢軒一戰,聊手解決了畫眉鳥一事之後,公孫接就與沈勝衣分手,離開洛陽,匹馬江南。
這已是十多天之前的事情,公孫接現在應該在千里之外,但竟然出現在這裡,沈勝衣實在有些奇怪。
公孫接身旁不遠的一株梅樹上還有三匹馬繫著,這就更奇怪的了。
笛聲婉轉而動人。
馬卻在雪地上踢著腳。
公孫接的目光本來在馬上,這下子—轉,落在沈勝衣面上,忽的收住笛子,放聲大笑了起來。
沈勝衣—怔,隨即亦失聲大笑。
這次到公孫接怔住了,忍不住問道:“你在笑什麼?”
沈勝衣好不容易地住了笑聲,道:“公明儀對牛彈琴,傳誦百世,我想是後無來者的了,想不到百世之後,竟有一個公孫接對馬吹笛與之互相輝映。”
公孫接莞爾一笑,幾乎沒有脫口一聲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沈勝衣,方才他放聲大笑,正就是那個意思。
沈勝衣連隨問道:“你不是打算,重返江南?”
“這豈非就是南下必經的道路?”公孫接反問。
“我記得你比我早走了差不多有十日。”
公孫接仰眼望天,嘆了一口氣。“我這一次南下,以後是不會再北上的了,所以好些地方都一再徘徊,現在才走到這裡。”
沈勝衣頷首無語,公孫接的心情他是知道的。
“就這一片梅林也挑起我無限思念,還記得上次我吹笛在這裡,是春夏之交,梅香雖然沒有,其他的花香可還不少,花香之外還有鳥語,(奇*書*網。整*理*提*供)我的身邊還有胡嬌,小橋流水,玉人低唱,唉……”公孫接又嘆了一口氣。“冬已將盡,春已不遠,到了明年春夏,景物信必依然,人事卻已全非。”
沈勝衣聽著不禁亦嘆了一口氣。
公孫接隨又捧起微子,吹了起來。
浪淘沙的調子。
沈勝衣不覺沉吟在微聲之中。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
垂楊紫陌洛城東。
總是當年攜手處,遊遍芳葉。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
今年花勝去年紅。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天上人間,胡嬌此去不復返,冷笛冰心,公孫接今後形單影隻,重到當時攜手之處,雖則冬未逝,春未來,花開未知是否更紅更好,感慨亦應無限。
這種心情,過來人不難想像。
沈勝衣也是過來人。
笛聲終落,公孫接眼瞳一片迷濛。
“當日我吹的正是這一曲,一語成許,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這安排卻未免太不公!”拍的一聲!,短笛在公孫接手中斷成兩截,“想我這一生,還沒有做過理沒良心的事情,胡嬌走鏢這麼多年,據我所知也不曾枉殺過一個人,這要說是報應,天理何在?”
沈勝衣不禁—聲長嘆。“若天有理,天下哪裡還有壞事?還有惡人?”
公孫接一怔大笑,反手拋開斷笛,轉問道:“你又怎會來到這個地方?”
“我要回去總得經過這個地方。”
“那兩個人伏擊你又是什麼回事?”
“不知道。”
“怎麼?”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像這種事情,在今日,這已是第二次發生。”
“總不成無緣無故,我看他們的出手相當毒竦。”
“嗯,立心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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