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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淡漠了對自我靈魂的審視,對真實生態的剖析。這些奇聞怪事還有一個共同點。”
森:“什麼共同點?”
我:“就是偶然性。也就是說這種事情發生在受眾身上的機率是微乎其微的。”
森:“雖然偶然性,微乎其微,但它們吸引人的眼球啊。”
我:“是的。傳媒記者捕捉這些事件的目的,就是以媚俗來冒充新鮮,憑荒誕刺激受眾的感官,攫取更高的收視率,獲得更大的傳媒利潤——這就是新聞背後的另一種真實!”
森:“泱泱大國,怎麼能讓這撮人來引導普泛的社會輿論?”
我:“只有國家領導人講話、重大政策出臺、國民經濟年度增長指數等新聞,才真正是對普遍民生的關注,才使我們感到自己仍是社會的一員。”
森往椅子上靠過去:“哎,跟你這麼一說,我也沒興趣上網了。”他關掉了電腦。
我:“這城市總讓人沒勁,還是早點休息吧。”
森:“是啊,我們來這裡好像水土不服,睡一夜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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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使抽象的歷史可以具體觸控(1)
文物使抽象的歷史可以具體觸控
我和森因古董而結緣。我剝下了“金包宋瓷”外面那層金飾,森拍走了裡面的宋瓷。森曾說:“是真貨,總有一天它們會吻合在一起。”後來我倆真的“吻合”在一起了。居家的日子,古玩成了我們一大共同的愛好。夜晚的檯燈下,我們各自拿著放大鏡和手電筒,他看瓷器胎底,我看瓷器釉面,看了又摸,摸了又談,直到深夜,不亦樂乎。
相比之下,現實生活被我們忽略了。我們時常不能純粹地活在現在,跟現代社會和現實生活只保持著一絲微弱的聯絡。只是為了柴米油鹽、水費電費等日常生活最基本的需要,我們才上街購物或去銀行繳費。古董和歷史使我們遁形匿跡,以抵禦外面物質世界的擠壓。古董玩久了,歷史讀多了,我們出門看望街景的目光都有些遙遠。我們是活在現實中的虛幻人,我們的生活背景是蒼蒼茫茫的。
我們的目光在日常境遇中不自覺地找尋能與遠古歷史相溝通的事物。歷史已一去不復返,但自然之物卻千古常新,透過陽光、植物、天空等能冥冥窺見遠古的往昔。黃昏站在自家陽臺上看著夕陽在屋頂斂去最後的餘輝,我會對森說陰晦的商周每天傍晚也是這樣的落日;看見陽臺上的花兒凋謝,我又會對森說起李清照的“綠肥紅瘦”。森呢,看見書櫥角落的一縷陽光,就說這陽光是宋朝時從太陽出發,經過一千年漫長的宇宙之旅到達地球的。他說著還把手伸到陽光裡,手心手背反覆琢磨。
戰國的玉佩、漢代的陶罐、唐朝的三彩、遼代的金銀器、宋朝的五大名窯、元朝的青花瓷、明朝的鬥彩、清朝的仿古玉雕……歷史是虛幻縹緲的,但歷史卻以古董的形式變得可以具體觸控。一個氣泡,一道窯裂,這麼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眼前。我們對這種拿在手心裡摩挲的歷史感到陌生和神奇。
我:“雖然我們花錢收購了這些古董,但我總感到它們不是我們的。”
森:“那是誰的?”
我:“它們在歷史上流傳了那麼長時間,誰都不是它們的主人。”
森:“那它們的主人是誰?”
我:“是做它們的古代工匠。”
森:“從真正意義上說是這樣的。先民們遠逝了,而古董以物質的形式流傳到現代,它們凝結著古代工匠的心靈智慧。”
我:“工藝是古董的靈魂。玉器的雕鏤,瓷器的燒製,字畫的運筆……當我注視著一款古董時,就彷彿注視著一個古代工匠埋頭精製的背影。而且……”
森:“什麼?”
我:“他看不見我,我看得見他。我想這就是歷史與現實的關係,我看得見歷史,但歷史預測不到現在的我;未來看得見現在的我,但我預測不到未來的自己。”
森:“是啊。不可逆性是時間給予我們每個人的宿命。”
經我們這麼一說,彷彿古董與我們之間拉開很遠的距離。我們都停下手中的活兒,意味深長地看著古董。夜深了,我們不說話。而古董即使靜靜地擺在那兒,它仍是流逝的,默默延續著古老的歲月。
我:“我喜歡這樣深邃寧靜的古董,但它們流傳至今卻被現代人的吵吵嚷嚷包圍著。我曾經想寫一篇文章,標題叫‘古董就是一大堆爭吵’。”
森:“呵呵。圍繞古董的爭吵主要是真贗鑑別的技術操作,它指向一種終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