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四爺看去,發現他正蹙眉看著我,眼神是少許的迷茫。我笑了笑,掏出懷中的帕子,在手中折了折,便出現了一個小老鼠的樣子。
弘暉‘哇’的拍手,搶了過去,嘴中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我聽得不甚明白,只知道他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小老鼠上燈臺,偷油吃,下不來,喵,喵,喵,貓來啦,嘰裡咕嚕滾下來……”我一遍一遍輕聲唱著童謠,弘暉開始不解的看著我,可是慢慢的便跟著我唱,看著我附帶的小動作,跟著我笑,笑容恬靜而單純。
“乖,真棒。”我湊到他的耳邊,毫不吝嗇的讚美他,果然看到小傢伙臉上勝利的笑容,他揪著四福晉的衣袖,討著問她棒不棒。
我不知道別人作畫如何,可是我注重的卻是靈感,一種可以從心底發出共鳴的感覺。那樣,即使你想要畫的物件並不在身邊,仍是可以刻畫出他活靈活現的一面。就像我們在拍藝術照時,攝影師總是試著引導我們的情緒一樣。
紅梅不解的看著我,我回她和煦一笑,拿起另一根較細的畫筆,沾上天藍色的油彩,開始著重描繪弘暉的樣子。
小小的身體,在冬裝的包裹下胖乎乎的,手中還抓著我折的小老鼠,嘟著嘴巴,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看著他的表情,我卻幻想起四爺小時候的樣子,唇角自然越來越翹。
其實,三個人中,我最應手的應該是四爺。他總是深色的袍子,百年不變的面孔,偶爾的情緒也只是從眼神中洩露出來。但是既然是畫,還是要美化一番的。所以,他凝望母子的表情,當然是溫馨而飽含柔情,滿溢的愛意望著他的妻與子。
如果這就是四福晉想要的,那麼,我想,我完全可以成全她這個有些遙遠的的夢!
人物的簡單描繪已然出爐,我閉眼,想象著背景。
“四爺,福晉,您們比較喜歡什麼樣地背景,應景的梅花、散落的櫻花、還是江南煙雨的朦朧之美?”我拿捏不好主意,只得開口問道。
四爺想都沒想,只是端坐在位置上,姿勢從來沒有變過,“如果是你,你選哪個?”
“櫻花!”我毫不猶豫的開口,換來大家全體的注視。
“為什麼?”十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半完成的畫面,沉思的說。
“每一種花都有代表它的花語,像牡丹的花語是富貴榮華,桂花的花語是和平、友好、吉祥,而櫻花的花語則是生命。櫻花熱烈、純潔、高尚,嚴冬過後是它最先把春天的氣息帶給人民,每年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便是櫻花盛開的時節。“欲問大和魂,朝陽底下看山櫻”。有個國家的人認為人生短暫,活著就要像櫻花一樣燦爛,即使死,也該果斷的離去。櫻花凋落時,不汙不染,很乾脆。”我靜靜的陳述,用棕色刷出樹幹,綿延的枝條;以淡淡的粉色,淺淺的白色染出一簇簇櫻花花瓣;遍地的花瓣遮蓋了大地本來的顏色,好似白雪覆蓋一般,綿延至盡頭。
夕陽的餘暉灑下,染透了遠方的山脈,成片的櫻花樹下,一個頑皮的孩子捧著大把的花瓣,高高的舉起,湊到了母親的身旁;宮裝麗人微蹲著身子,和孩子說著什麼。小孩臉上的笑容,純淨而美好。她鮮豔的紅色衣服與櫻花純淨的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素雅,一嬌豔;而身旁的男子,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們,像是珍視著摯愛一般,眼中濃濃的情意化解不開,宣洩在櫻花樹下。
微風拂過,樹上的花瓣漸漸的飄落,隨風搖擺著,舞動著生命的歌聲,滿載著厚厚的希望……
中午的時候,德妃留下幾位阿哥在永和宮用膳,而我則安靜的站在角落,憑著記憶與想象,點綴著畫面的風景,已經完善他們臉上的細微表情。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執筆的右手微微的痠疼,目光卻仍是專注的投注在畫布上。
最後,我找出一杆極細的毛筆,沾著偏粉的顏色,在一片飄舞的花瓣中,迅速落下一個‘盈’字,揚起了唇角。
“四爺,您要題字麼?”我抬頭,眼神專注。
“既然是你的作品,當然由你一手完成。”四爺起身,慢慢朝我走來。
我笑了笑,在畫面的右下角,豎著落筆: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初五於永和宮 完顏凌月。
抬筆,我微微退後,遠遠的看著這幅畫。
“小月子,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十五阿哥站在我的身後,捅了捅我,小聲地說。
而我,連笑都笑不出來。這句話,貌似已經有很多人對我說過了。
“十五阿哥謬讚了。”我撇唇,望了望外面微沉的天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