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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皇后娘娘,給娘娘請安;給年貴妃、齊妃、熹妃娘娘請安。”我趕忙福身行禮,面色微緩。
“是凌月啊,快起來吧。你身子這段日子可好些了?”皇后上前一步,扶著我的胳膊,一身的華服更顯得莊賢穩重。
“勞娘娘掛心了。”微退一步,卻不顯生疏。
“喲,怎麼會勞煩呢?現在這永和宮裡,恐怕也只有你十四福晉才能哄太后歡心了!”一旁的年貴妃閒閒的說,口氣僵硬。
我不語,始終淺笑著回應,殊不知我的牙根早已咬得酸澀,微微的顫著。位置偏後的瀾熹看到我,暖暖一笑,溫和謙遜。
“少說一句吧!”皇后忽地開口,淡淡的瞥了眼年貴妃的位置,眸底略暗,“凌月,太后這幾日身體有些虛,你要多勸勸。”
“娘娘請放心,凌月定會努力的。”
遙遙的看著她們離開,我遲遲未挪動腳步。緩步走在最後的瀾熹忽地轉頭,我將右手貼於胸口的位置,看著她點頭後,才笑著轉身。
“額娘,胤禎他……”
殿內一片寂靜,摒退了所有的宮女,唯有我與德妃兩人。
正月的時候,雍正便讓十爺護送已故的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龕座回喀爾喀蒙古。十爺推託有疾病,後來又稱有旨召還,藉故留在張家口。可是我知道,十爺如今想回京城,怕是難了。
沒想到,這才四月,胤禎便又……
“他好狠的心啊!遵化那種地方,胤禎身邊就只有一個小李子,這可怎麼是好吶?!”德妃拉著我的手,不等我說完便一口氣的將心底的怨恨發洩出來。
此事,是不是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雍正既然敢用此般的手段,必然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如此的決裂!
“咳咳……”還沒說幾句,德妃便險些喘不過氣來,一張蒼白地面孔憋得青紫。
“額娘您別擔心,有我在,胤禎不會有事的。”
我,決不會讓他有事!
皇阿瑪,您曾說過,他們乃是一母同胞,雍正必不會對胤禎如何。可是,您千算萬算,算到了胤禎的倔強,算到了我的守候,卻沒有想到,四爺也是這般的倔強。
誰又能想到,平日裡吃齋唸佛,仿若老曾入定一般的四爺,會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
或許,他被八爺黨打壓了太久,或許此時的大清政局過於混亂,或許,他已被德妃的幽怨傷得太深,或許……
自打那日以後,德妃的病情一日重過一日,平日裡除了我,誰到永和宮,便會惹得她大發脾氣。然而,雍正仍是堅持每日到病榻前親侍,看著他疲倦的面容上掩飾不住的倦意,我在一旁,咬緊了唇畔。
時間緩緩流逝,德妃的身體也有如風中殘燭,日漸消損。有時雍正會看著我若有所思,不過那樣的目光卻也轉瞬即逝,我卻除了請安,從未在他面前開口。
高貴容顏不再,蒼雪般白髮一夜而生,心心念唸的,始終是遠在遵化的胤禎。
四月中旬的時候,京城的盈月樓被莫名查封,一夕之間,京城裡議論紛紛。可是胤禟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仍如往日那般,和雍正針鋒相對。
我知道,這是雍正打壓胤禟的第一步。他命胤禟駐守西寧,可是胤禟卻以抱病為由,遲遲推託著不肯動身。
雖然胤禟名下產業眾多,但是,要論最賺錢的,當屬全國連鎖的盈月樓。
“福晉,這不是回府的路啊?”馬車內,貼身的丫鬟疑惑的看著窗外。
“嗯。”我應聲,沉思著閉目休息。
天橋上,人潮擁擠,吆喝聲、討價聲此起彼伏,一派喧囂。
這裡,恐怕是唯一感受不到壓抑的地方了吧!
漫無邊際的走在琳琳琅琅的街頭,我不時的拿起小攤上的玩意兒擺弄著。
“老伯,這塊血玉怎麼賣?”快到街尾了,我停在一家小攤前,凝視著手中紅色的玉佩。
“這位夫人好眼力啊,我這塊血玉,可是採於雪域高地之上,色彩殷紅。不僅如此,此玉極富靈氣,更可使佩戴者安保太平——”
“多少銀子?”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
“150兩,不過看夫人如此識貨,您給我100兩得了。”那老者微頓,獻媚的笑著。
“那你給我包仔細了!”我隨意的拋給他一錠銀子,便睨笑著接過他包好的紙盒,緩緩的朝著來路而回。
“福晉,看他那副樣子,肯定是騙人的。”小丫頭有些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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