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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自然五行之力為我所用,所謂‘思存天神與己神合一,而以書符通其郵’,單憑一張雲篆所畫符紙就想借用天地五行之力,符法怎會如此簡單?每一道符用出,腳下要有與之相配合的步罡踏斗之法、手上要有與之配合的指訣、口中還有符文需要念誦,只有這四者結合一處,再以丹力驅動,才能真正發揮出符法之威力。符法不同,與之相配合的步法,指訣,雲文與符圖又自不同,譬如我剛才用上清符時手上用的是天綱訣,用安山符時又換作地靈訣就是這個道理”
記憶中的畫面一幅幅展開,恍然間似乎又見到師父指著符籙上古古怪怪的線條問他:“你看此物象什麼?”
“初看象畫,近看象字,若總體看去卻象民間所說的‘鬼畫符’”
聞言,師父笑了笑未予置評,片刻後又指著筆下的線條道:“仔細看,它究竟象什麼?”。
這次葉易安靜下心來凝神細看,慢慢感覺這些原本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線條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流暢,每一筆的曲折流動都是如此自然,恍若這些線條本身自有生命,只是引著筆墨順其自然流動記錄而已。
看著紙上曲折流繞的線條,那一刻葉易安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日日所見的山澗、雲海,澗流中清澈的山泉緣山勢自然而下,恰如雲海中片片白雲或卷或舒,一切出乎自然天成而又無比和諧,腦海中福至心靈,他口中也自然道:“這線條倒象山間澗流,白雲舒捲!”。
“倒有三分靈氣!我現在所繪的正是雲文”,葉天問看了看緊盯著符紙的葉易安,臉上淺淺一笑遞過手中毫筆道:“你來試試!”。
聞言,葉易安也沒客氣,接過毫筆模仿著師父繪就的符文點畫了起來。他尚算聰慧,此時做起這等三歲小兒初學字時的事來,自以為該是輕鬆無比。
孰知事實卻是大謬不然,從第一筆下去就不順,自此筆筆都不順,整個臨摹下來,只覺氣窒胸悶,只有說不出的難受,如此狀態之下,他著力繪成的雲文真是拙劣不堪,摹本與師父範本之間的差距實不可以道里計。
拿起自己臨摹出的雲文,師父看了看後但只一笑未置可否,只是他這淡淡的一笑倒讓性子裡好強的葉易安紅了臉,“這雲文有什麼用?”
“雲文系脫胎於天地雲氣之象。許多極有見識的修行界前輩都猜度它與我們現在口中所說、筆下所寫的文字並無二致,其實質應也是一種語言。丹道之術,歸根溯源在於借天地自然之力為我所用,而行符者與天地自然溝通的法門便是雲文。符籙道士所用符籙及口中所念符文皆是以雲文而成。簡而言之,它是符籙修士借用天地之力的靈媒,是術法的根基。可惜……”
見師父臉上突然顯現出一種極度遺憾的神情,葉易安追問著,“可惜什麼?”
“可惜雲文的真意早已失傳,縱然千餘年來想要揭曉其奧秘的修士可謂代不乏人,但成就依然有限,其間還有許多訛誤。天問,天問,嘿!我真想問問這古奧艱深的雲文究竟成於何人?成於何時?裡面又蘊藏著什麼奧秘”
自此,葉易安的課業中就多了最重要的一項,跟隨師父學習其所瞭解的雲文。
這一學便是叫苦不迭。
在師父的教授中,雲文與當下通用的語言一樣,也有字詞句之分,由字構詞,由詞成句,其由詞成句的過程中自有特定的語法結構,半點錯亂不得。其他諸如涉及山川五行的專有名詞,在雲文中也有特定表達,一筆之差便迥然兩異。這些也還罷了,尤其是雲文的發音太過特殊,既多鼻音,又多是捲舌而發,聽著含糊,唸誦艱難,且極容易出錯。只讓頗以聰慧自詡的葉易安苦不堪言,幾次發起急來還罕見的扔了葉天問親繪的手本,口中發氣道:“雲文學起來如此難法,世間這麼多符籙修士難道人人都會?”。
師父好像永遠也不會發怒,當然也沒有大喜,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沖淡的笑意,這淡淡的語調恰如他說話時的語調一般無二。
見葉易安學的發毛,葉天問依舊如此的淡然道:“不說人人都會,就連粗通者已是千中無一。至於精通,雲文的奧秘都未全然揭曉,又怎會有精通之人?”
聽到這話,葉易安頓時來了興趣,身子俯前在案几上振振有辭道:“不會雲文怎麼行符?若他們能如此,那我還要受這罪幹什麼?”。
“不識字之人未必就不能寫字?符籙修行之法流傳古遠,譬如上清符等常用之符的書寫規範及符文誦唸發音早已固定,縱然不會雲文,照貓畫虎、死記硬背也能用它,世間符籙修士中,十停有九停行符時全仗對這些常用符法的死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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