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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の淚失蹤了。
畢摩祭司推斷月の淚應該還在島上,因為火山雖不時爆發,可規模不大,若月の淚不在島上的話,火山噴發之勢會更嚴重。
鷹王於是下令封鎖全島,即刻起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島上,港口、機場通關都需經過嚴密的盤查。
但他知道這樣想找回月の淚無疑是大海撈針,追查搜尋了一整天,終究是徒勞無功,現在只能亡羊補牢,只希望能儘快將月の淚找回來。
夜深了,一日一夜未睡的風炎魂卻了無睡意,他站在寢宮裡幽暗的一角,心底的憂慮從月の淚上轉移到童海兒,清早島上的火山爆發,沒人知道在同時他的內心也有座火山正猛烈暴動。
他清楚的意識到,冷血冷情的自己居然重新擁有愛人的能力,他,愛上一個女人,一個叫童海兒的謎樣女子。
一個本該無情的人若有了情,那會是什麼樣子?
躲在黑暗中的他怯弱的闔上眼,曾經俊逸非凡的臉透著掙扎的痛苦,連帶使他的俊美也扭曲變形,形成更灰暗的陰影。
在他的面前有一座人高的古老花鏡,照出他挺拔的身軀,結實的肌肉以及黝黑的膚色,在暗黑的空間裡,什麼都是黑的。
只有那解開環扣的鷹形面具泛著森冷金光,他用手扶著它,不肯讓它由臉上脫落。
那不是名譽的勳章,而是醜陋痛苦的回憶,自從那場火災之後,他只能活在黑夜裡,耀目的陽光不曾再來眷顧過他。
他恨這個世界帶給他深沉的痛苦,抹不去的記憶始終像鬼魅一樣纏著他,一如影子處處跟隨,不讓他有一刻脫離。
唯有絕對的黑才能杜絕影子的糾纏,徹底的被消滅,但他看不見影子的存在,也看不見自己,黑把他吞食了。
可那道光從空中落下,打破了黑的結界,讓失去自我的人想順著那道光柱,爬向未知的宇宙,從此影與人都接受淨化。
“她會害怕,還是拼命的尖叫?”
他以極緩慢的動作取下伴隨他二十二年的面具,從他十歲起,這隻飛翔的鷹就遮住他的噩夢,他學著不驚慌,不恐懼,與它共存,但是……
黑幽的雙眸輕輕張開,鏡子中反射出半猙獰怪獸的臉孔,黑而無光澤的凹陷是燒灼過的皮,凸起的贅瘤密佈左臉,隱約可見頰骨無肉包住。
多麼可怕的一張臉呀!恐怖又陰森,彷彿從最陰暗的地底爬出,滿是凹凸不平的焦枯死肉,扒也扒不掉附著在他的頭骨上。
這是人嗎?他自問。
金色面具掩蓋他真實的自我,即使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沒有見過取下面具的他,他欺騙所有人的眼,也欺騙自己,因為在他心底深處藏著被迫長大的小男孩,他軟弱又無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葬身火窟無計可施。
小男孩躲起來,他提早進入成年人的世界,強迫自己在死亡中求生存,以別人的鮮血換取力量,使自己一天天的強大。
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沒人會否認這一點,這樣的人能擁有陽光嗎?
“鷹老大,你在不在裡面,我要進去找你嘍!”
驟起的女音讓風炎魂身子一僵,他慌亂的戴上面具,卻又在碰觸臉部時一頓,猶豫著要不要實行心裡的念頭。
“不,你不要進來。”給他時間,讓他克服心中的恐懼。
蟄伏在黑夜中的惡鬼有資格愛人嗎?這個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他想著,如果耳中聽見的是驚叫聲,那麼他將毫無顧慮地殺掉她,親手扭斷纖細的頸子,斷了追求燦爛金陽的奢望。
反之,他會用一輩子時間愛她,將生命中的一切與她分享,不離不棄的守著她,直到時間的大門為他們關上,黃土一坯就是他們的葬身處。
“為什麼不要進去,我一個人在外面很無聊耶!”連只蒼蠅也沒得拍。
“再等一下,我在呼吸。”他必須平復急促的心跳,讓它不再紊亂。
“呼吸?”誰不在呼吸,一停止不就回去見老祖宗了。
綠眸圓睜的童海兒偏著頭,想找出他話中含意。
“海兒,你怕不怕鬼?”他這張臉比鬼還可怕。
“不怕,人比鬼可怕。”人有害人心,鬼反而怕人。
“作過噩夢嗎?”
她想了一下。“太多錢算不算?”
她真的作過被很多人拼命丟錢的怪夢,還給她一根怪模怪樣的權杖,要她負責把這些錢花光,而她一看堆積如山的鈔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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