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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聽到楚鳳儀漠然如死的聲音:“比去吧,不必侍奉我了,出去和大家閒聊幾句也好。”
趙司言顫了一顫,不知為什麼,忽然也有了一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抬起頭來,望向楚鳳儀,卻是渾身一震,再也動彈不得,顫抖著說:“太后……”
楚鳳儀眼楮全然無神地瞪視著前方,根本沒有聽到趙司言的呼喚,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些僵木地低下頭,望著趙司言,聲音蒼涼一片: “為什麼,臣還在這裡?”
趙司言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太后,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臣要不想,就算了,我們什麼都不做了,太后……”
楚鳳儀看見她含淚望向自己的臉,茫然抬手在臉上一摸,只覺手中一片冰涼,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她自己卻完全沒有感覺。
她漠然地垂下手,漠然地說:“去吧,一個做孃的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有什麼事不能做,有什麼人不能犧牲。”
她抬起頭,向上望去,重重雕樑,隔去了無盡青天,她的目光穿不透深深宮宇,看不見皇宮之外,醉月樓頭,有一個同樣的多情人,深深重重放下了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她只是含淚隔著屋宇尋找藍天與陽光,然後微微一笑,這一笑,無以倫比地美麗,又無以倫比地悲傷,偏是沒有人看得到,也沒有人聽得到,那一聲低微柔弱,卻痛徹心肝的呼喚:“蕭逸。”
第一部 楚京風雲 第二集 危機四伏 第四章 翰林風月
容若不喜歡吃飯睡覺都有一大堆人站在旁邊服侍,早就下令,自己的寢宮,不得呼喚,閒人不得進入。今日被性德說得頭大如鬥,正要回去好好睡一覺,誰知一進寢宮,卻見兩個眉清目秀,年紀不過十四五的大男孩跪在龍床前面,不由愣了一下。
容若正要開口喝斥,又見這兩個孩子衣著既非太監,更不像侍衛,心中有些奇怪:“你們是什麼人,先起來吧!”
兩個孩子卻怎麼都不肯起來,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滿面驚恐,一起跪在地上,膝行向他爬過來:“皇上,我們一定會聽話的,有什麼錯,請皇上責罰,千萬別不要我們。”
他們一邊說,一邊哭,爬到近前來,扯衣服扒腿,手還從下往上摸,又捏又揉,很不老實。
容若嚇得跳起來,連退四五步,一把扯了性德,直退到殿外去:“他們是什麼人,這是在搞什麼?”
性德望著他,眼神幽深得看不清楚:“你真的,一點點都記不起來?”
明明是人工智慧體毫無感情起伏的話,不知為什麼,容若忽然覺得身子有些冷,背上發寒起來:“我覺得有點熟悉,卻不記得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的動作好像不太對勁,剛才,簡直就是在非禮我。”
“不奇怪,他們是你的孌童。”性德的回答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容若一個沒站穩,差點沒跌倒:“不會吧!這個蕭若才十六歲而已,有了一個皇后,一個貴妃,又凌辱了不少宮女,現在,居然連孌童也有了。”
“富貴王侯之家,風月之事,無所不至,花樣翻新,汙穢淫亂之事不絕,也是平常。你的宮中有孌童,也不奇怪啊!倒是你剛才的話嚇著他們了。他們都快滿十五了,孌童的年紀一大,開始了正常男性的發育,往往會被主人拋棄。沒有高位者的保護,他們全無自保之力,從皇帝手裡落到底下人手裡頭糟蹋,下場更加悲慘,所以他們才要拚命取悅你。”
性德語氣平淡,容若聽了,卻覺得凜然生寒。以前看歷史書,也知道所謂男寵孌童,代代都有,自春秋戰國時,就有這方面的記載了。
漢朝皇帝,多好男風,宮中男子,塗粉著妝,扮做女流的也多。以後歷代都有相類的記載,到清一代,甚至形成一種風氣。玩戲子、玩相公、養孌童,在那些富貴之人看來,都不過是風月遊戲罷了。
以前不過當成書上死板的記載,看了便罷,心中全無感觸。忽然發現這種事出現在眼前,淪為玩物的男人正跪著等自己去玩弄,容若心中的震驚,無以倫比。
真正的弱者,在強權面前完全無力反抗,把自己的人格、尊嚴、一切一切,皆放在地上,只要強者肯來踐踏,已經是萬千隆恩了。
容若轉身,面對跪在殿中的兩個孩子。他們只是孩子,卻已不知從身體到心靈,承受了多少摧殘,為的只不過是供上位者一時發洩,偶然玩樂罷了。天下如此之大,不知在多少王侯府第、豪富宅邸深處,有同樣無助而驚恐的孩子。
這個時候,容若的臉竟比兩個大男孩的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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