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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喜歡大半夜三點多醒來玩個一小時再入睡了。這毛病得給他闆闆,要不天天折騰人不能好好睡個囫圇覺,鐵打的也受不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唐亮也困了。放下書,摘了眼鏡靠在樹上昏昏欲睡。
微風吹動掛在樹枝上的襯衫,陰影晃來晃去,這才發現太陽已經曬到了子龍的頭上。
睡著的男人眉頭微皺,唐亮抬起手掌遮住陽光,看著那眉心自在的舒展開來。手不夠大,乾脆拿起書,展開用手舉著。
趙雲翻了個身,面衝著唐亮的肚子。
唐亮低頭看。子龍側臉的輪廓很立體,額頭,顴骨,鼻樑,下巴,線條剛強清晰,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如果他是個藝術家,是個雕塑師,那他一定會為子龍雕刻一個塑像。米開朗基羅有大衛,他也可以有個趙子龍。
就在這不著邊際的幻想中盡情暢遊,一刻鐘後,書掉落在毯子上,唐亮的手垂在趙雲胸前,沉沉睡去。
那對兒被救助的小情侶一直往他們這邊兒看。不是孩子們不懂事兒,只是等他們緩過神時,唐亮和子龍正在說說笑笑的聊天。倆人一個說得認真,一個聽得專心,小情侶不好意思貿然過來。
而現在,野柿子樹下,一個坐一個躺。陽光下,格外安詳。
小情侶輕手輕腳的靠近,姑娘開啟遮陽傘,悄悄的支在旁邊,倆人又輕輕的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趙雲睜開眼,靜靜的凝視著沉睡中的唐亮,一直看了很久才慢慢坐起來。
米少東鑽出帳篷,小心的合攏簾子,雙手插兜走到樹下。
“你要給亮子悶死啊?”
趙雲挪了挪包住唐亮的絨毯。目前是他坐著,把唐亮的頭擱在自己腿上。
“衣服溼了。”
米少東蹲下看了看。毯子有一半兒還披在趙子龍肩膀上,另一半卷著唐亮的胸口和脖子。
“走,抽根兒煙去。這種天兒凍不著人,你把毯子都給他蓋上就成。”
趙雲用絨毯的一角裹好唐亮的揹包給他當枕頭,這才跟著米少東走到河邊。
“你老家哪兒的啊?”
“常山。”
“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C工地。”
“那是你兒子?”
“是兄長的孩子。”
“你兄長的姓名。”
“……劉備。”
米少東鏡片後的細長眼睛抬了起來,“這孩子小名叫阿斗,大名叫劉禪對嗎?”
“是。”
“你老家有一幫好兄弟,特能打,一個叫關羽,一個叫張飛,對嗎?還有一特能出謀劃策的叫諸葛亮,對嗎?你要是敢說對,我立刻給你摘了扔局子裡去,你信嗎?”
米少東又點了根兒煙,“好好幹活兒賺錢養孩子是對的,胡謅一些不靠譜的,想騙人是錯的。我叫米少東,你記住了,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的。”
按說唐亮不傻,怎麼會被這麼拙劣的謊言給騙了呢?想起社會新聞三不五時的就有老教授什麼的高階知識分子被假冒的孫中山或者張學良騙得底兒掉,難道說越是學歷高的越容易上當?
米少東再次感慨不做刑警好多年是正確的,要不讓他趕上這種活兒,真恨不得抽那些知識分子幾巴掌。
肩膀突然一沉,抬眼。
自稱趙子龍的人直視著他,米少東覺得後背爬起一絲寒意,“幹嘛?”
“我是常山趙子龍,你也記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方言註釋】
底兒掉:北京方言,形容非常徹底,一乾二淨,類似“底兒朝天”。
17、第十七章
一個月以前,不,確切的說是遇見趙子龍之前,唐亮的日子很清靜。在公司,發哥不會輕易給他扔到工地去,偶爾出個差,應酬也輪不到他這種面相不討喜的上陣。
唐亮對著鏡子塗抹上剃鬚膏,鼓起左邊腮幫子,刮~~
說他長得不討喜也不對,孩子眉清目秀的,只是神態總是帶著點兒米少東所謂的“怪咖”樣兒,格格不入。
鼓起右邊的腮幫子,刮~~客廳裡傳來曾雪瑜逗孩子的咯咯笑,以及孩子把曾雪瑜逗得咯咯笑。唐亮翻了個白眼兒,繼續刮~~
以前下了班,他要麼買個蓋澆飯,要麼買兩屜老字號的包子,或者直接叫小區餐館的外賣,現在……廚房裡飄來炸荷包蛋的聲音以及香味兒。
唐亮開始刮下巴,仰著頭,鼻孔在鏡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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