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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文人官員是不會曉得邊境的具體情形,對他們來說,記錄在本子上的撫賞次數和實際的物品,這才是“仁義”撫邊的證明,有這個,對他們來說也是足夠了。
可以說,有大明遼東都司這二百多年,大明就是在這種可笑的仁義觀之下,對大大小小的女真部落進行著認真地撫賞,賜給他們耕牛,豬羊,布匹,食鹽,抽取他們微薄的交易稅,叫這些女真人用大明百姓血汗生產出來的物品不停的壯大著自己的部落,最終卻反過來對大明的百姓舉起了屠刀。
什麼叫中山狼,什麼是農夫懷裡的毒蛇,這便是!
覺昌安等人交了稅銀,又領了鹽,心事頓去,二十多人趕著馬隊,將自己部落的貨物往馬市這邊趕了過來。
大明的這種邊市貿易,對北虜來說還算是彼此各取所需,畢竟大批的戰馬是從北虜那裡買過來的,對女真,就是鉅額的貿易逆差了。
畢竟人參東珠貂皮全部是奢侈品,小小一堆就價值不菲,而大明這邊賣給女真人的卻是鐵器和糧食,布匹等物,貿易稅又收的極低,可以說是一直不停地在失血。
“將貨物速速出脫,天色不早,這一次所需耕牛和農具還是不少,要抓緊了。”
覺昌安不在漢官身邊時,又恢復了頭人首領的凜然神色,一迭聲吩咐下去,眾隨員無不答應著,喳喳連聲。
在不遠處,惟功表明身份,叫人將任大順喊了過來。
一見惟功,任大順和王千總腿都軟了,當場便跪了下去。
這一下,市場有些騷然,覺昌安等人不明就裡,用驚疑的眼光打量著這邊。
惟功趕緊要他二人起來,待他們站好後,才笑道:“我便裝出行,就是免得騷擾市場,你們鬧這一套要做什麼……我來問你們,這個叫場,是不是一個大奴酋,是不是大部落的首領?”
“也不算大……”
任大順在這方面最為內行,當下答道:“毛憐衛都指揮戳乞納,建州左衛都督來留住、建州右衛都督八當哈、毛憐衛都督付羊公、建州左衛都督松塔、毛憐衛都督失刺卜……指揮張海,朱長革,多了去了,這些人的部落,才是大部。”
“誰最大?”
“朱長革最大,每入市,隨員都在四百多人……”任大順索性從懷中掏了本子出來,念道:“朱長革,四百三十一人,入市三次,張海,二次,一百九十人,張乃奇,三次,一百九十人,色失,四次,一百七十人,忙子,五次,一百六十五人,失刺八,一次,一百五十人,曹乃奇,兩次,一百一十三人……”
“你倒是仔細。”
惟功聽著這些建州左右衛的都督和指揮們的入市次數,隨員次數,不覺也是一陣頭暈,大明的這些關吏,都是從諧音來記這些酋長的名字,什麼忙子,失刺八,叫場,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來著。
他關注的眼前的這個酋長便是叫場,建州左衛世襲指揮,有敕書,銀印,不過部落經過一些挫折,現在實力並不算強,每次來貿易,最多一次帶四十五人,最少這一次,帶二十一人。
從這些指揮和都督身邊有多少人,就能推斷出一個部落有多少可隨時調動的男丁,而對女真部落來說,每個男丁都是戰士,從這一點來說,這叫場的部落,實力肯定不強。
“我問你。”惟功對任大順道:“王兀堂以前每次帶多少人來?”
“那多了!”任大順道:“最多一次六百多人,最少也得二百來人,王兀堂是個大部酋長,要不然也不能帶一千多騎兵來打咱們六堡,那女真蠻子平時還恭順,一造反不得了,上次他們經過寬甸,下官正遇著一隊,隔著百步,身邊有個吏員剛說一句韃子來了,已經被一箭射穿了喉嚨。”
“這麼準?”
“嗯,太子太保大人不信的話,下官可以叫個真夷過來演示一下。”
看來這稅關這裡,叫女真人表演箭法也是一種慣常的娛樂專案了。
周晉材撇了下嘴,沒說話,羅二虎等人卻是道:“我們大人的射術京城第一,在薊鎮較計時我們的人又力壓薊鎮,什麼鳥真夷有什麼箭術,就值當在這裡誇口!”
任大順一頭冷汗,躬身認錯道:“是下官口不擇言,說錯了。”
“無妨。”惟功笑道:“女真確有善射之名,不能怪任經歷。”
他大步向覺昌安走去,張用誠等別人都跟過去之後,轉頭向任大順道:“任經歷,如果願意給我們大人效力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將你調到定遼中衛當經歷。”
任大順瞠目結舌,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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