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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的小宗也留,再下一世,就可搬府別居,自成一脈。
百年之下,英國公這一脈開枝散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了,當然絕不可能都住在國公府裡。
祭祀完事,張溶便請大家留下,府中早就準備了幾十桌酒席,還養著家戲班子,過年圖個熱鬧,當然是要請這些親戚都留下。
看到眼前的情形,惟功眼中突然浮現出紅樓夢中的情形,看來古代的勳戚世家,在很多方面是相似的,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酒宴早就準備好了,排席是按宗族中的排行預先排好的,惟功和一群惟字輩的小兄弟們排在一起,小孩子一多就熱鬧得很,沒過一會,就吵的他頭疼。
待戲班子上來,第一齣就是極熱鬧的打戲,幾十個小猴子在舞臺之間不停地翻滾著,鑼鼓打的喧天響,更是吵鬧不堪。
惟功一時便想離開,正看著離開的路徑,突然見到張元功在擺酒的軒臺之後的花園小徑上,正在向自己招手。
他原本就想離開,此時自是有了藉口,當下便擠了出來。
到了張元功跟前,惟功猶豫了一下,還是施禮道:“見過大伯。”
張元功臉抽搐了一下,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答道:“小五不要多禮了。”緊接著,他的臉上倒露出歡喜的神情,笑著道:“你習武強身是件好事,只是這半年多來是自己摸索著練,怕是成效不是很好罷?”
“略有小成,但距離想要的成果,自然是差的遠。”
惟功說話這麼老氣橫秋,張元功也頗感無奈,他只得長話短說道:“這件事我一直很關切,但京營中老實說也挑不出幾個身手好的。民間倒有一些知名的,但我們這樣的人家地方,斷然不能將那些人帶到府裡來,太爺也不會允許。所以,拖延至今。好在,前一陣薊鎮有一個將軍奉調入京營協同練兵,要呆個一兩年也未可知,我想,他當你的老師,應該是滿夠格了。”
惟功聽得心中一跳,忙問道:“是不是吳遊擊吳將軍?”
“正是他了。”張元功呵呵一笑,答說道:“原來我求他,他雖不直接回絕,但也是很為難的樣子。管自我替你吹的天花亂墜,這廝總不肯痛快答應。前日,他見了我,倒是一口就答允下來,但說不做你的老師,不收徒,只算是替我教導子弟,等過幾日他來了,你叫他一聲吳叔父便是了。”
吳惟賢的身手,在惟功看來應該不在那個陶將軍之下,張元功帶來的訊息,令得他狂喜!
“呵呵,就知道你必定歡喜的。”張元功看著惟功的表現,心中頗感安慰,他嘴唇囁嚅了幾句,最終卻又道:“吳將軍是少年從軍,跟著戚帥二十年了,其間殺人無算,他身上有殺氣,也是耿直武人,在他手上,你若吃不得辛苦,此時早些回絕人家還更好些。”
“大伯放心,些許辛苦,我還不曾放在心上。”
“嗯,如此便好。”
張元功嘆息一聲,揹負著雙手,又施施然回自己的席面中去了。
他這麼一走,惟功卻平靜不下來了。對張元功的情意和關切,他當然有些感動,但心中更多的還是激動。
自山村驚變,他的毅力和恆心,都因為一種情緒而左右著,但在今日之前,一直沒有破局的辦法。
自己再苦練,不得其門而入,也是毫無用處。他又不是佛家五祖那樣天生有慧根的人物,能夠自己成就不朽的功業。
張元功此次施以的援手,令得他可以劈破旁門,終得進入名山的路徑,惟功心中的興奮之情,又豈能用言語來表達萬一?
情緒激動時,他忍不住低聲吟道:“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雖然這後世的詩十分平實,惟功是偶然看到,當時不以為意,但在此時此刻,惟有這幾句直白而酣暢淋漓的話,才能宣洩出他壓抑很久的情緒!
……
英國公張府闔府祭祀祖先,慶賀新年之時,整個北京城也是在一種祥和歡慶的感覺之中。
明年就是萬曆三年,對普通百姓來說,萬曆年和嘉靖年還是有很大不同。
嘉靖年間,現在的海內名臣海瑞在奏摺中的話罵的很解氣,也很中肯,嘉靖嘉靖,也就是“家淨”的意思,家家戶戶,都把日子過的海落河干,乾乾淨淨!
俺答犯邊,倭寇內犯,都是嘉靖年間的事,雖是慢慢平息,但帶來的創痛卻不是一時半會能癒合的。而民間財富,在歷次大兵戎和多次災荒之間,也被消耗一空,官府漸漸積弊從生,修路治河諸事不理,貪汙腐敗之風盛行,特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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