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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叩見父皇!”
“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瞬息,大廳之中跪了一地人。
仲孫煌鋣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人,他從進來的一刻起,眼光便再沒有離開慕容輕雲。這個慕容世家的獨子,這個對紀韻有著不同尋常心思的男人,令他莫明的感到了威脅
“見到朕也不下跪麼?”低沉的聲音中,動人心魄的深沉氣勢,鋪天蓋地的嚮慕容輕雲撲去。
慕容輕雲冷冷的看著他,下跪?若今天向此人曲膝,他日自己還如何可以昂然直面秦優?
“你是皇帝?”聲音是從未在秦優面前展露過的冰寒,令人窒息的冷漠甚至更甚於楚天歌。
這個男人!不易覺察的閃過一抹殺意,仲孫煌鋣語調不變:
“不錯。”手掌翻起處,一方晶瑩潤透的玉佩出現,
“天魄”二字赫然入目,正是天魄皇朝歷代君王隨身不離之物,其公證力比之玉璽毫不遜色。
慕容輕雲眼幢驟然收縮,口中卻是冷冷一笑,抱拳躬身道:
“慕容輕雲拜見皇上。”
眾人臉色一變,仲孫煌鋣身後眾侍衛更是齊聲喝道:“大膽!”
慕容輕雲露出一抹冷凝的笑,仲孫煌鋣只覺眼中一陣刺痛,這笑……竟與她的是如此相似!那日,在大殿之上,他端坐於上,她肅跪於下,她抬頭,眸光流轉間便是這樣的笑,冷漠疏離。
慕容輕雲卻不管仲孫煌鋣在想什麼,手腕一揚,一方紫玉佩顯現在眾人眼前,盤龍雲繞的另一面刻著一個大大的“御”字,竟是天魄皇朝中最貴重平易不輕賜的御紫龍佩!
御紫龍佩是天魄皇朝開朝帝君傳下,唯只賜予對天魄功勞極大之人,皇室宗親不可得,位極人臣者不可得,持此玉佩者可見君不跪,二品以下官員文官下轎武官下馬行禮問安……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擁有這塊玉佩的人也同樣擁有著極大的權力,卻是從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塊玉佩竟然會在慕容輕雲手中!
仲孫煌鋣眼睛微微眯起旋又恢復,
“好!雖然朕早知御紫龍佩被先皇賜予了慕容家,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到了你的手中,呵!”
慕容輕雲臉色不變,只是淡淡的收起玉佩:
“輕雲性喜四方遊歷,家嚴擔心我因事生變,故在年前把此御紫龍佩傳予我,以防萬一。”
仲孫煌鋣不甚在意的挑挑眉,話鋒一轉:
“你確定她死了?”
“我不確定,更不相信。”眼也不眨一下,幕容輕雲的神色平靜中蘊著一絲奇異的躁動。
“朕也是如此想,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斷不會這麼輕易的再死一次。”仲孫煌鋣移開目光,看了還跪在地上的眾人一眼,沉聲說:
“都起來吧。”
“謝皇上!”
“父皇,若母……若秦夫人未死,那她會在什麼地方呢?”睿兒問的是仲孫煌鋣,看的卻是幕容輕雲。可惜,他同樣無法在那個男人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不管她在什麼地方,朕一定會找到她!她是朕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朕的面前!”森冷的話令梅兒和蘭兒全身冒起陣陣的寒意,特別是當仲孫煌鋣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她們時,那種驚怵感更是令她們如墜冰窖。
“父皇……”仲孫煌鋣的話同樣令得睿兒心中一寒,他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的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孃親,難道自己的決定真是錯了嗎?那孃親……可會記恨自己?
淡淡的悔意漫上心頭,睿兒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仲孫煌鋣冷冷的看了睿兒一眼,他又豈會不知道睿兒的心思?不過對於紀韻,就連他自己也還未理清其中的滋味,又怎可輕易把自己的茫然露於他人7
再看慕容輕雲一眼,仲孫煌鋣轉身就要離去。
“皇上,請稍候。”
張寶突然排眾而出,走到仲孫煌鋣面前跪下道:
“草民斗膽,請皇上御駕稍留,待欣賞完一場表演後再起駕。
仲孫煌鋣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不問是什麼表演,反道:
“你是……張寶?”
“勞皇上垂詢,正是草民。”
張寶神色平靜,不卑不亢,但他身後的姐姐梅兒卻是臉色大變。
“草民”一詞只適用於平民,但像他們這種逃出皇宮的人更應該自稱的是“奴才”或“奴婢”,甚至“罪奴”,可張寶卻一而再的自稱“草民”,實已在不知不覺中犯了皇家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