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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昊兒他們住入棲霞宮是母後的意思,也是恩典,愛妃莫非還不明白?”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不管事的太後會突然插手這種事,但身為人子,總不應忤逆父母的意思。
“這……是,臣妾明白。”女子垂下頭去,我心中冷沈一笑,眾妃之中,她是大度的,也有掌管後宮母儀天下的資格,可是一旦與那人相較便又顯得失去了顏色般蒼白,也許待那人死後我會封她為後,但不會是現在。
“皇上,臣妾聽說,淑妃姐姐才情絕世,可惜臣妾一直無緣得見,皇上可願為臣妾一說?”
我皺起眉,她怎麼會突然提起那人?難道……“紀韻的詩詞確實才氣縱橫意境幽然,不過她從不承認那是她自己所作,下次若有機會,朕可讓你一同欣賞。”
“謝皇上。”女子巧笑欣然,我卻不覺想到那人豔紅如火的歌舞,那一曲鐵馬金戈玄機暗藏的琵琶,那一絲勾纏於絃線上的淡紅……
不,我絕不讓任何人左右我的心神,那人,必須除去!
長久以來,朝中的勢力主要分成三大派,其一就是紀家。紀天祥身為三朝元老,門生過百,雖已告老辭官,但在朝中的威信力卻絲毫不減。其二是蕭家,蕭乾朗是兩朝元老,威望雖不及紀天祥,但因其子蕭邦曾救駕有功被封武安侯,因此在勢力上倒可與紀家一較高下。第三方的勢力就是處於前兩派之外的中間派,也只有這一派,才是我真正相信的官員。
蕭紀兩家有累世的宿仇,箇中的因由外人不清楚,我卻是明白的。說穿了,兩家的仇恨竟只源於一名女子。紀天祥與蕭乾朗的父親蕭默原本是知交好友結義兄弟,卻因為一名女子而翻臉,雖然最後那名女子沒有嫁給兩人中的任何一人,但仇睢已生,卻是再也無法化解了。
但這也僅是蕭紀兩家用的人所知道,事情的真正內幕卻是……這一切均是一個名叫仲孫熾顥的男人安排的!
當燁告訴我時,我根本無法把這種陰暗詭詐的事與我那個總是笑得一臉溫柔的父皇想到一塊去,但……也因為如此,我終於明白了何為“君王無道”。
為了制約蕭紀兩家,為了令朝中的勢力平衡,為了天魄皇朝的安穩強盛,那個男人所做的遠遠不止這些,他的手段陰暗的令人單是聽也覺得不寒而慄,箇中的汙穢更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如今,我就要把昔日他留下的兩個家族剷除了,把這兩股雖然相互制衡卻已逐漸根深勢大的勢力從朝廷裡清除出去,而當年他暗中所佈置下來的一切將會透過我的手啟動……
折斷她的羽翼,砍斷她的四肢,當她再無依靠,不知道她還笑不笑得出來,不知道那笑容是否還可以如此的誘惑?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只不知,那一點靈犀,是否足以看透?
紀家終於垮了,沒有志得,沒有意滿,毀去朝中最大的勢力我竟然沒有任何感覺,看著端跪於殿上的身影,心裡有一絲茫然。
她的罪,她的人,令所有人驚異,卻令我無措,那一樁樁一條條,件件均可致她於死,但她為何不反駁為何不辯解?
曾經被她一力維護的人出賣了她,曾經為她做了許多的人被她逼死,但她為什麼還可以如此安然淡漠的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你可知罪?”我沈冷的聲音遙遠而飄渺。
“我只想知道,皇上是否相信是我所做的?”她斂去了笑意,眼睛是冰冷的淡漠,她終於笑不出來了。
我冷冷的看著她,其實無論是否她所做都無所謂了,我要的只是一個理由一個藉口,一個足以入她的罪致她於死的罪名,這一切不都是我安排的嗎?但為什麼我還在猶豫還在期待?我在猶豫什麼?又是在期待什麼?
“朕只相信證據。”
一句話,勾惹出了她的笑,冰冷的笑,心臟隨著她的笑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我再次陷入了莫明的情緒中。
我應該怎麼辦?真的要殺了她嗎?
如此精彩的一名女子,如此有趣的一個玩具。
“燁,要殺了她嗎?”不知不覺,我竟向那黑暗中的人求助起來,這往昔最不屑的事,竟在此刻做了出來。
“那不是你自己的決定麼?”漠然,除了漠然再無它物。
決定,是我曾經的決定,但為什麼我突然不想要這個決定了?
我想推翻自己的決定!
“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聽到。”
我怔了一下,他的意思是……
我笑了,既然是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