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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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打電話,我就要一五一十把事情細節說個清楚吧?我自己也說不清,又怎能夠跟她交代清楚,教地理解呢?
我再次插入電話卡,聯絡小夜子。
「時男,你到底搞甚麼鬼?」
小夜子在電話裡頭的聲線語調夾著慍怒。
「甚麼搞甚麼鬼?」
「聽說你沒有上班,連人影都不見了。」
「誰告訴你的?」
「早陣子,奈月打過電話來。」
「是嗎?」
「看她,就以為我準會知道點內情甚麼的,當然,我告訴她甚麼都不知道。辭職了?」
「還沒有,不過也是時候了。」
「奈月她好擔心。」
「我也知道。」
「我跟她說,這種男人,乾脆來個一刀兩斷才夠爽快!」
「沒關係,這樣子我倒樂得輕鬆。話說回來,下班後要不要喝兩杯?雖然我也想
上你的酒吧去,不過太貴了,我現在身無分文。」
「這樣子……」
小夜子想了半晌。
「明天行不行?」
「呀呀,好。橫豎每天都閒著沒事。」
小夜子說好咖啡店的名字和地點。相約在咖啡店等候也挺煩人的,不過,反正我也是無所事事。
掛掉電話返回座位,剛才那兩個上班族還是喋喋不休,弄得我心煩意亂,只好匆匆離開。
回到家裡,電話錄音機的顯示燈亮了。最初是奈月,又是那句簡單的話:「遲些時候再打來。」
她竟然找上小夜子了?我想自己是傷透她了。嘴邊要溜出一句:「不是嫌你的。」自己也覺得可笑。這種老套對白已經跟我絕緣。
下一個留言是協介。
「上一次不能夠跟你慢慢話舊,覺著可惜。我有話跟你說,給我電話好嗎?」
奈月都告訴協介了吧?
我就知道協介在大學時代喜歡過奈月。甚麼訴苦傾心事,到頭來就走在一起,這不是老生常談嗎?都無所謂了,橫豎他老遠從甚麼亞洲偏遠荒地回來,乾脆把奈月攫去好了。
一想到這裡,就有一股像胃液湧上喉頭般的苦澀。我幻想協介擁抱奈月的情景。協介的身段是怎麼樣的?曬得黑黝黝的,身材瘦削,比起我那一身沒有鍛鍊的肌肉要好多了吧。他們都搞上了?都睡了?
我喝著威士忌,慢悠悠地喝。熱燙的酒精滑進喉嚨裡。我的胃感到灼熱,乾脆燒焦我算了。
好久也沒有去過銀座。
這一陣子,都只會在井之頭公園一帶流連喝酒,跟前的人潮教我毛躁。
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我在大街上隨意溜達。櫥窗都蘸上秋色,那些人體模型都已經換下毛衣披著大褸。這是我第二十五個夏季,天氣熱得發燙。
我盯著櫥窗發怔,一把男聲衝著我來。
「要不要聆聽神的話呢?」
我偏過瞼來。男人滿瞼笑意。
「其實,現在神正在試練我們。你對這個世界有甚麼想法呢?物質怎樣豐富也好,心裡是否像開了一個洞似的,依然覺得空虛呢?神就看透這一切。」
我不動聲色,男人卻滿腔熱情。他看見我也不走開,就愈說愈熱烈,開始自我陶醉起來。我懶懶地瞟著他。真好,擁有神真好。
男人一片善意為我傳道。
「怎麼樣?跟你慢慢詳談好嗎?我們的教會就在附近,跟我去一趟吧?你準能夠感受神的慈愛。」
我覺得滿吸引。是嗎?神就在那兒?男人一聲:「來喔!」催促我。我還是裹足不前。
「怎麼樣呀?」男人說。
「我不要慈愛,給我一點錢就好了。」我終於開腔。
「喔……」
「錢呀!我,沒錢了。」
男人滿眼憂傷。他合十,做了簡短的禱告。為了我祈禱?還是為了自己?正當我想問個清楚,他已經跑去跟誰搭訕了。我不禁要笑出來。
朝約定的咖啡店走。
這家店精緻優雅,準得年輕女生歡心。推開店門,坐在裡面廂座的小夜子輕輕跟我招手。我走近,在她跟前坐下來。點好咖啡,就只管盯著她,看她湊到咖啡杯的嘴唇泛起閃爍的紅光。
「你愈發汙穢邋遢了!」
一張嘴還是尖酸刻薄。
「T恤可是洗得乾乾淨淨的。」
我從牛仔褲袋裡掏出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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