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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赤火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了?這家夥向來不是寧可錯殺,絕不錯放嗎?怎麼這次居然放了鐵羽書生一條生路?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水中月大感驚訝。“說起來,那煙霞老邪也是老江湖了,出道以來殺人無數,從沒失過手,沒想到第一次失手,就丟了性命。暗影,你可曾看出那年輕高手的師承來歷?他又是怎麼和赤火搭上的?”
一直百無聊賴的水中月,此刻終於來了興趣,詢問暗影細節,暗影便原原本本將詳細情況敘述了一遍,包括寒越心的武功身手,以及與朱焰如何相處等等,事無鉅細,細說分明。
“焰離教主一直叫他小越,後來根據鐵羽書生描述其劍法武功,再加上他的身形長相,屬下推測,這位所謂的小越,極有可能就是劍客‘殘心月’:寒越心。”
“寒越心?劍神傳人?”
水中月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天下皆知,武功卓絕的劍神,一生嫉惡如仇,最厭魔道中人,而焰離門卻是不折不扣的邪魔外道,赤火更是江湖公認的著名魔頭。如果那年輕高手真是寒越心,以他劍神傳人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和焰離教主混在一起?
“真的是劍神傳人的話,他怎會和赤火在一起?你看他們相處的情形怎樣,有無蹊蹺之處?”
如果和赤火在一起的真是劍神傳人寒越心,可能性無外乎二個,一是寒越心自甘墮落,與魔教為伍;二是寒越心不明真相,被赤火利用。必須要弄清楚究竟是哪一種緣由,才好下手製定對策。
說到那兩人相處的情形,卻是令暗影有些為難,只覺得很難描述,好半天才說道:“據屬下看來,赤火對寒越心非常看重,對他的態度,簡直就像是,疼愛一般,而寒越心給人的感覺,好像也很,依戀他?”
“疼愛,依戀?”水中月有些不可置信。“我說小黑,你確定你說的是赤火與寒越心,而不是赤火和他家兒子?”
暗影頭上青筋又跳了一下,只得勉強耐著性子道:“府主,屬下名叫暗影!是依戀或是戀慕,具體感覺,屬下也說不好,總之看兩人相處的情形,感情似乎很好。”
水中月摸著下巴,笑了起來。
“是依戀還是戀慕,無論是哪一種都很古怪才是吧?別告訴我劍神傳人其實是女扮男裝啊!說到這個,本尊倒是聽說那寒越心,是個品貌非凡的美男子。暗影,你既親眼見過他,是不是真如傳聞那般?和本尊相比怎麼樣?”
“的確是個風采照人的人物。”暗影實話實說。“只是他和府主完全不是一類人,屬下無法比較。”
水中月翻了一下眼睛,撇了撇嘴。他眼珠轉了兩圈,忽然靈機一動,再仔細一琢磨,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暗影莫名其妙,卻見府主那神秘莫測的表情,彷彿已經洞徹了事件那不為人知的真相。
“風月無邊,風月無邊,我終於明白了。赤火啊赤火,我該說你是苦心可嘉,還是該說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呢?寒越心,寒越心,還真是個寶貝,既然你這麼給本尊面子,本尊可就老實不客氣,要從你的心肝寶貝下手嘍!”
焰離教尊怎麼待寒越心,和你的面子又有什麼關係?暗影暗暗皺眉,決定不去理會府主的荒謬言論,繼續稟報正事。
“府主,當日三名殺手被殺,屬下回去驗了一下屍身,那勾魂雙煞身上並無外傷,但是屍體卻由內而外呈現燒焦狀態,竟是被烈炎真力貫透五臟六腑而活活燒死,令人可怖。看來赤火三年銷聲匿跡,而今重掌焰離門後,烈炎神功更上一層樓,府主不可不防。”
水中月漫不經心地坐起身來,隨意梳理一下披肩覆背的烏黑秀髮,其容顏之清秀絕麗,姿態之優雅翩翩,真是潘安宋玉再世也望塵莫及,可惜此等佳景卻無知音欣賞,而唯一的觀眾暗影,更是不看他擺姿勢還罷了,一看到就加倍的頭疼,只當沒看見。
“看來赤火這三年,真是臥薪嚐膽了。”水中月束好長髮,信手拿過榻前茶杯,啜了一口。“被信任的丫頭下毒,被曾經的屬下追殺,但凡有點血性,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報仇雪恨。本尊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只是可惜,可惜啊!”
“府主,有何可惜?”暗影不解地問。
“唉!”水中月憂鬱地嘆息了一聲。“你可知道,沒有對手的人生,寂寞啊!”
見暗影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水中月更覺無趣,仰天長嘆。
“茫茫天地,蒼涼人生,這天下之大,竟沒有一個人能知我心,何其寂寞啊!!!!!”
空谷迴音,驚起鳥雀無數。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