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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的放棄。因而天堂不是一處空間,不是一種物質的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恆途。
在我們的討論中,我一直沒提到安樂死問題,今後也不想涉及。不是我有意迴避,只是覺得對這個人們爭論已久的問題不屑於再費筆墨了,而生死的選擇問題涵蓋的面積更寬泛,涉及的程度更深入,也就更具有挑戰性。
你在前面提到“好心情常常不是別人給你的,也不是生存環境造成的,而是自己創造出來的。”無疑這話有著積極的促進意義,但它的作用是有範圍、有限定的。我很贊同,如果能創造出好心境,即使做阿Q也未嘗不可。可無限制的誇大它的作用,不但與事無補,可能還會掩蓋矛盾,造成更不良的後果。我以為,如果把生存環境分為軟硬兩種,那麼硬環境應該包括物質經濟、健康狀態、社保機制以及自身技能的儲備等;軟環境應該包括社會政治、精神心理、事業家庭以及自控能力的調節等。兩種環境的因素都會單獨或一併,直接或間接地干擾人的心境。我講的那個一家三口死在債主逼迫下的真實故事,就是硬環境所造成的,而這種惡劣的硬環境顯然不可能透過自身的創造所改觀。同理,歷史上的電影明星阮玲玉的自殺,顯然屬於軟環境造成,那種流言蜚語摧殘心靈的軟環境,顯然也不可能透過她自身的能力所改變。至於海明威的死,則可理解為軟硬環境共同導致,他不是敗給了自己,是不可逆的軟硬環境都達到了極限使然。
我們談過的一些不可逆性的環境因素,造成的生命質量的不良狀況,其目的不是否認個人的創造,所謂的不可逆性是指個人能力的有限,因而就得需要社會力量介入其中。文明的進步不斷地解決著舊有的矛盾,又在為解決新矛盾繼續儲備能量。其實,在承認個人力量有限性的前提下,我還是十分贊同創造快樂的,我要談的創造快樂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自我創造,它是閉合型的;二是社會創造,它是開放型的。
苦樂自知話人生
一位朋友看了我一篇談生命質量問題的文章後,訴苦他的生命質量,表面上看,他有著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和令人羨慕的職務及可觀的收入,還有一個應該很知足的三口之家。可他並不感到自己有多幸福,倒是煩惱不斷。如果談生命的質量,他感覺自己連60分的及格線都達不到。工作上有多半時間是在製造矛盾,又在解決矛盾中不斷地製造新矛盾,這些矛盾表現為形式主義的條文政策,無意義無休止的會議,以及無法逃避的人與人之間爭權奪利的勾心鬥角。他感覺不到創造的快樂,整日只是疲於應付。回到家依然無法放鬆,多年來,深感乏味的婚姻又在不斷地攪擾著他。他甚至說我活得比他幸福輕鬆,儘管經濟上有些拮据,但我在不斷地創造,創造幸福與快樂,當然,這是私下裡的訴苦。其實在同齡朋友的面前,他還是很自然地戴上了面具,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身份地位的優越感,因為他確實比別人“混”得強。曾經在一次電臺的熱線直播中,聽到一位家資有千萬元的大款,訴苦他的煩惱,就是我們常說的那種窮得只剩下錢了的煩惱。他說他準備一個人開著越野車離家出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流浪。為什麼他會有那麼多的煩惱?一句話——錢鬧的!的確,沒錢不行,可錢多了未必就是件好事。從根本上來講,生命的質量不是以絕對的物化標準來衡量的(包括權力地位這些軟物化指標)。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人們對共產主義社會的描繪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而現在即使是普通百姓家庭的水平也要遠遠超過那時的中央級的幹部,可許多人卻懷戀過去。物質的發展不能沒有人文精神的貫穿,否則就是個瘸腿的柺子。看看我們現在的生活實際,實用技術如電腦、英語及快餐式的應用技術大行其道,但具有著深刻文化內涵和高品位的書籍卻少人問津。
如果說我們現在對快樂的感覺比以前的人要麻木得多,不知你是否同意?中國或許沒有人進行過此類調查,但在國外有個叫菲恩豪芬的博士就利用好幾年的時間,對48個國家進行“快樂感覺”的調查,結果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世界上最快樂的國家是冰島,而不是長壽的日本或富裕的美國。翻開地圖就會發現,冰島離北極最近。這樣一個陽光不沛、物質不豐、長年覆蓋著冰雪的國家,怎麼可能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地方呢?其實,快樂是人的一種心情,這種舒暢的心情並不一定要建立在奢華的物質基礎之上。也許惡劣的環境、艱難的生存條件造就了冰島人友愛、坦誠、善良的品格,使他們心中長久盪漾著融融春情。最近來自英國的一項調查也證實了快樂並不與物質富裕成正比的道理。50年前英國處於經濟衰退時期,那時英國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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