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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瞬間才想起我是女兒身貌似邀請他到我家中去不太合情理啊口胡!
我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拒絕他,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卻是老奸巨猾,吃準了我的軟肋,慢慢悠悠提點我道,“但聞平素第一回到友人家拜訪做客,總要置辦些手信。某想若是公子不嫌棄,這琉璃燈盞便算作某的一點小小心意。”
以我和他這幾個時辰的交情,知他惜話如金的習性,如今他突然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我腦門上立馬滲出幾大滴清汗,但聞得他想將琉璃燈盞相讓,我頓時被唬住,連連拍手稱好。
我轉過頭去看那琉璃燈盞,正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失而復得,怎麼說心中也如吃了蜜一般清爽,正想將燈盞納入懷中,他卻手風一掃把燈盞握在掌心,讓我撲了個空。回頭看見我失魂的模樣,哂笑道,“公子莫心急。”
說完他瞄了瞄天,無不可惜扼腕道,“今日天色已晚,到公子家中做客實屬不妥,既然如此,不如某擇日再到公子家中賞魚,何如?”
那日夜黑得迅疾,天幕漆黑如墨,我跟著他仰頭望天,望得脖子發酸,才不得不點頭道,“如此也好。”我想了想,又道,“我家住城南西巷,人稱城南安府是也,若果,若果你要登門拜訪,可不可以夜晚翻牆進來?”
他掩著嘴角咳嗽一聲,眼風流轉,“某以為公子家中門風嚴謹,卻不想如今進屋都不興走大門,興跳牆的麼?”
我不知如何回應,只得哼哼兩聲,“走大門是舊體統,翻牆麼,也算、也算是一種情趣。”
我見他肩頭抖了兩抖,想是忍笑忍得極為艱辛,只惡狠狠威脅他道,“你莫要笑話我,跳牆也得掌握個天時地利人和,暮色四合,襯著天上的朗月稀星,是天時,我家城牆不高不矮,牆下還種著些許名花貴草,此乃地利,你進屋尋得了我,便是人和了。”
我臉皮薄,說到此處稍微紅了紅,又捏著嗓子道,“襯著天上的月眉朗星,在牆邊疾走,狂風呼嘯,呼啦一聲翻牆而過,那是頗有幾分得趣的。”
他深以為然,嘴邊銜著笑,讚歎了聲。
我將湛到袖口上的幾滴酒漬兒擦了擦,憶起爹爹時常教導的江湖規矩,便回頭對他兩手一揖,拜下來,一板一眼道,“如此對酒賞月,覺年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他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兄,把扇子開啟,徐徐抖了抖,才彷彿漫不經心道:“即使如此,公子喊某一句‘君’便是。”
“君君君君……狐狸君?!”我驚嚇得從石凳上跳起來,手上的酒埕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香消玉殞。我的口中像含了塊千年寒冰,說話委實不利索。
此時此刻,碧水客棧裡的討論在我腦中聲此起彼伏,氾濫一片。
有的說,君乃是個千年妖狐,變幻莫測,眼睛是會勾人的魂兒的。他的門徒三千,來去無蹤。爹爹曾說,妖狐最擅變幻,迷魂術能把普通人迷個七葷八素認得了爹爹認不了娘,而其中以九尾妖狐更甚,我們平素能聞得三百年妖狐的氣味實屬不易,而九尾妖狐,即便呱呱落地,無需修煉,也聞不出一絲一瓣的狐狸味兒……
我突然站立起來,本就微醺,腿腳不穩,後腳一退,恰巧踩在護城河邊襦軟的泥潭上,撲騰一聲掉落池邊。
所幸落水之前,我尚能扯破喉嚨千迴百轉的吼一嗓子,“阿君……!!!!!!”
那夜委實狼狽。
離歌之幽會
“啊嚏!啊、啊啊……嚏!”
丫鬟妙語怯怯的遞上小手絹,尚未捂得我的口鼻,我又悶聲打了幾個噴嚏,將視線從手絹上轉回來,劈頭蓋臉對丫鬟一頓兇,“笑什麼笑,本小姐不過出外賞月感染風寒罷了,哪裡有那麼嬌弱?啊、啊嚏!”
丫鬟連珠伸手揉著鼻子,猶豫著道,“連珠只是看著小姐這個樣子,忽覺自己的鼻尖也癢起來了呢。”
妙語在一旁笑得更深,“妙語只聽說如果連續打三個噴嚏,就證明有人在想你。連珠,你說是誰家公子在思念我們家小姐呢?”說完又捂嘴笑。
我悶哼一句,一手指著她的頭蓋骨,“本來就不應該幫你們起這麼一個晦氣的名字,一個妙語,一個連珠,合起來就會笑話我。去去去,都給我面壁去。”
她們都退出去之後,我又後悔了,託著腮在屋裡冥思苦想,其實不怨她們要如此笑話我。
那夜落水之後的記憶已經迷糊,昏昏沉沉間只記得有一雙穩健的手把我從河裡撈起來,再之後的事就不認得了。我問過爹孃,卻只說是城門西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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