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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甜得發膩,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她這般進言,尋思半晌,便換了身衣裳想著出外散一趟心。
於是乎,屋裡屋外一大幫人,陪著我浩浩蕩蕩向著御花園進發。
其實我不大歡喜到外頭溜達的原因之一,便是不想招惹到驊登在寢殿內圈養的那堆花花草草。驊登雖是與阿君齊名的一國君主,其風流帳卻比之阿君更甚。
尾山上自然是張燈結綵,許是使了術法的緣故,御花園裡倒是花團錦簇,端得一派花草樹木生機勃勃的模樣。
丫鬟們說的那株顏色潔白如玉的茶花便在園子的東南方。拐過九曲十八彎,我拿著搖扇一路探過去,不得不說,驊登的這一座園子,建得恢弘大氣,又內有乾坤,於小處著眼,細微之處見真章。我邊行邊感嘆一句,這座迷宮似的園子,確實很有些觀賞的價值,花草菲菲,綠樹茵茵。驊登的確是個砸銀子砸得毫不手軟的神仙哇。
好不容易老遠尋得那株茶花,一抹白色在樹上開得賞心悅目,遠遠看著,竟像積了潔白無暇的雪。我再留神仔細看,才瞥見在花枝下方,還搖晃著兩個頭插步搖的腦袋,一晃動,上頭的垂珠搖曳萬芳。簪子上的蝴蝶刻得栩栩如生,在髮間輕微的顫動著,像是隨時要展翅高飛。兩名佳人映著間或鶯語呢喃的情境,再一看,只覺著人比花更美。
若是平時,我自是不會湊上這般的熱鬧的。今時後頭多了些跟班,自然無法說走便走。
那兩名美人風姿傾國傾人,絲毫不遜色於名花扶柳的景緻。我估摸著是驊登寢殿裡的哪兩位夫人,在一旁作陪的丫鬟們老早福了禮,清脆喊一聲,“藍夫人,白夫人。”
我也對著她們倆略微點點頭,她們兩呆了呆,也不知是在愣什麼,連禮也忘了回。我自不與她倆計較這些,將禮數盡了,我自然是繼續遊園的。
其中一人回神回得快,嘴上也順溜,抿嘴一笑,問候道,“這位姐姐面生得緊,可是昭陽宮中的?”
我自她們身邊擦身而過,擺擺手,還回頭道了聲,“我只不過是路過打醬油的,在別的殿裡住著,你們且慢慢觀賞。”
不料未行兩步,便聽見其中一位夫人嗤了一聲道,“白妹妹,方才可是我看錯了,殿中姐妹均生得一副花容之貌,怎的連這般貨色的也招進殿來,沒的壞了風水。”
另一個在她旁邊細細密密的咬著耳朵,不時發出刺耳的笑聲。
我停了腳步,捻下一枚葉子,心中慎了慎,只覺著她們倆的這股子酸水,倒得很不是個時候。
我只不過在酒醉之時被畢方鳥錯認為是玉石銜上了尾山,在逃亡之時不小心騎走了驊登的火麒麟,也不算天大的事兒,卻成了阻礙她們與驊登雙宿雙棲、郎情妾意的眼中釘。
就這樣的一件糊里糊塗的事,連累我拖低了她們殿中美色的素質,對於此,我是何其委屈,何其杯具啊。
每一件狗血的事件中,攏總有一些個沉不住氣的人。
我轉過身子將她們眼對眼炯炯望著,正尋思應當怎樣個措辭,卻不料從綠樹合茵裡俏生生走出來一位美人,穿著一件百褶如意月裙,自樹底下緩緩踏步過來。
她眼風冷冷一掃,道,“如兩位妹妹這般講,若是自家人聽見也便罷了,若是被外頭不知情的人聽去,還以為是離音妹妹我在內操持得不好,傷了姐妹和氣,若是一個不小心傳到了四里八荒外,大夥兒皆以為是君上的眼神不好使,招惹了庸脂俗粉來,這罪名,你們倆可擔當得起?”
那兩名藍白夫人嚇得花容失色,真真是花容失色,也不知怎的,臉上紅紅白白煞是好看。我見了不禁要抿嘴笑,恰好對上那名喚離音夫人的眼,世界驟然就沉寂了許多。
我在心中暗暗嘆道,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這斐彌山與尾山兩座神山,景緻不大相同,卻攏總有一處相同的地方,便是山上皆圈養了一頭母老虎。
想到此處,我又噗嗤笑出聲來。
那名離音夫人又將那藍、白兩位夫人教訓了幾聲,那兩顆腦袋抵在一處,驚慌失措的模樣,很讓人惆悵。我在一旁按兵不動,見離音將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便要起身告辭。
那離音姑娘喚住我,柔聲道,“姐姐請留步。”
我心中抖然打了個激靈,怯怯回了句,“姐姐這名諱實在不適合我,特別是對於離音夫人來說,我實則擔當不起。”
她自花柳扶蘇中走出來,面上毫無胭脂汙顏色,端得一副儀態萬方的模樣,又靨鋪巧笑對我道,“你方才可不是被我嚇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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