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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娘仍在一臉盪漾中,情思悠悠道,“雖則君對於這般風月情事十分含蓄內斂,但這數十萬年來惹的桃花債可是不見底的深。他的那張臉委實招桃花得很,別說女仙,便是那男仙,在他面前也有些把持不住的。我亦曾勸過他換個別的模樣,他倒是坦蕩,說新的模樣看著詭異,用著甚不慣。作為他未過門的妻子,也只得在這山上與他作陪,將他身邊的雜花雜草清除頤盡,免得在跟前晃得眼暈。這麼天長日久的,也只攢了這麼些酸詩,然而在我心中卻也算是甚慰勞了。”
她這麼一講,我在心中略略回憶一番,委實想不起第一次與狐狸阿君見面是何時了,循著線索一條一條往回探,才想起是在打擂臺上。
彼時我一副心思全在那琉璃盞上,雖則被阿君的臉晃得神思恍惚,倒也還算鎮定自若。
那把琉璃盞現今仍鎖在我家中的櫃子裡。思及此,我倒是頭一次覺著想家了,也不知爹爹孃親見著我的家書沒有,妙語和連珠可還安好,表哥是否依舊愣頭呆腦。
待我歇得差不多,詩娘拍拍手,將我自地上扶起,“時辰也差不離了,我們去找君一同吃午飯去。”
我便像個孤魂野鬼一般被她拎在手中,朝著阿君的書房進發。
實則我並非想以這樣灰頭土臉的姿態出現。我在心中思忖了許久,方才覺著這實則是個計謀。
閣主在我面前好生教訓了那聖衣小仙,雖則不是一開始就排好的戲碼,然則我聽牆根之事,絕然瞞不過她的耳朵。閣主將那戲碼通透過了一遍之後方尋我出來,是為著警戒我。
這一招,喚作敲山震虎。
另一面,她又假意與我交好,明著暗著讓我放鬆警惕,又在我跟前將那些酸詩流水般唸了一遍,此乃以退為進。
詩娘步步為營,在氣勢上,在造型上,在為人處事上,顯然高出我不是一截兩截。我又拿什麼來和她鬥?
如此想來,委實洩氣。
離歌之三寶
詩娘拉著我向著阿君的書房殺去。
我在心中估摸了一趟,覺著她在這兒住了那麼漫長的一段歲月,對於這兒應當是比自家房子還要熟的。
書房外有兩隻狐狸小仙守著,見著詩娘自是無需通傳,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開了。
我的右腳將將往門檻跨了一步,差點兒分不清東西南北方向。
將近巳時末,院落外種了一株桂樹,遮天蔽日,屋外烈日西照,屋裡亮堂卻不刺眼,三寸日光悠悠斜斜晾下來,有淡淡的墨香撲鼻,阿君的側臉覆蓋在日光之下,睫毛之下便覆蓋了些許陰影。
他今日穿了身玄色的衣服,上面罩著白色的紗袍,坐在金雕玉鑲的椅子上,神色淡淡的看著我,我很不爭氣的吞嚥了口口水。
誰說我對著阿君的臉能把持得住的?見今我的抵抗力是越發的弱了。
阿君盯著我瞧了一會兒,微皺眉,臉上卻帶著笑,飄飄然道:“小貓也來了,肚子咕咕叫,可不是餓了?”
詩娘神秘莫測看著我,步履朝阿君處斂了斂,微微一笑,“覺年方才曬書可是出了不少力。”
我乾乾笑了兩聲,從容道:“還成,還成,就是有點口渴。”
阿君自在的倒了一杯水,朝我招手,喚我道,“小貓,過來。”
我口渴得很,行快兩步,差點絆倒,阿君手快扶起我,我腳一伸,又差點帶倒張凳子。
阿君既為我倒了杯水,我自然就著他的手喝下滿滿一杯濃茶,還嫌不夠,又捧著茶壺,掀開蓋子咕嚕咕嚕全喝下去了。
詩娘捂著嘴咳了一聲,作憐愛狀道,“這孩子,牛飲水的毛病忒嚴重了。”
阿君摸著我的頭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
我偷偷抬眼瞄了瞄他,心中十分忐忑,實則我不想被他看見我這灰頭土臉的樣子,詩娘站在我面前,將將那麼一比我便黯然失色。
假若她是顆璀璨無比的夜明珠,興許我便是那臭水溝裡撈出來的吐著泡沫星子的比目魚乾眼窩裡那對白眼珠子,還不帶發光發亮的。
我哀愁的嘆了嘆氣。
一頓飯,吃得我心中一折三嘆。
狐狸婢女端了菜上來,詩娘忽而換了一副性子,每夾一筷子,便柔聲一笑,對阿君說, “這是你平時愛吃的菜,今兒我命小廚房多做一些出來,君可要多吃些。”又體貼的舀上一小碗羹湯,細聲細氣道,“你平時批改公文忒為費腦,這黃豆羹對補腦甚有好處。”
我聽得十分艱難,待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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