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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羽翼之下。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激得全身涔涔直冒冷汗,登時打了個激靈。
凌霄傳承了他爹的好脾性,他孃的好樣貌,果然孺子可教,果然不負眾望得很。我甚唏噓的嘆著,往時我在錢莊裡頭買大小,便總沒有過贏的時候,現今我三百年來踩著了一坨狗屎,好不容易猜中一回結局,這結局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起來。
什麼叫千年道興一朝喪,什麼叫鐵樹開花古來稀,什麼叫一樹梨花壓海棠,此回便是了。
凌霄與我頭抵著頭,從遠處看著,應當是十分親密的樣子。我心裡頭卻似吃了半打的黃蓮,苦不堪言。
他與我這般兩兩相望,倒叫我將這三百多年修成的持重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彼時我心裡頭想的是,我這張修了三百年的老臉皮,還要不要得了?
我甚驚恐與他對望著,他眼中的訊息驚擾得我一陣慌過一陣,他望著我的眼眸裡暮靄沉沉,有著少年的一派慷慨激昂,也有著他往時修得的一些沉著穩重。他甚慌亂與我道,“方才舞劍之時,我心裡前前後後想的都是你,故而,我也不許你在我面前,還心心念念想著師父。”
我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句,凌霄他此回總算是把shi音符咬全了。
他又道,“方才你問我,孃親與你孰重孰輕,其實你們兩個皆是我至親之人……”
我扶著額百轉千回的想著,想到此處,便不由分說打斷他道,“我曾聽聞鳥類是有印隨的,在出生時,第一眼看到誰,就把誰當做親孃。唔,你隨你孃親生作九尾狐狸,這狐狸與鳥獸,應當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因而、因而對我有些依賴,甚至將我與你孃親看得一般重,那也是不稀奇的。”
說完之後,我又在心裡暗暗讚歎一遍,十五的月亮圓又圓,我的這回話,圓得可真圓。
凌霄被我一陣搶白,手臂緊了緊,“你、你莫要胡說,我何曾,何曾將你看作是親孃了……”
他面上竟然紅一陣白一陣,像是連手都不曉得安放在哪兒好。
果然還只是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呵呵乾笑兩聲,三百年作出的道興,此刻便彰顯出來了不是。我在他面前裝作回憶狀,憶苦思甜道,“彼時我與你母親甫相識,在凡間撲騰蹦躂之時,便常有人將我們混淆成兩姐妹……”
我又咳了咳,“那時你尚未出世,自然不曉得我與你孃的情分,我在無名山上將你拉扯大,又在皇宮中將你尋回,彼時你還只是個奶娃娃,見今也這般大了……”
他的面色果然變幻莫測得很。我又連聲說,“若是有幸再見你孃親一面,讓你與她見上一見,讓她看看當時的大胖小子變成了這般模樣,也不辱沒了我與你娘三百多年來的交情不是。”
可憐我十幾歲的豆蔻模樣,硬生生把自己巴拉成一副老態龍鍾的德行來。我全身不由自主哆嗦了一回,凌霄也跟著我哆嗦一回,連帶著失神落魄一回。我尋了他失神的這個當口,灰溜溜從他眼底下閃身而出,拍了拍衣袖,不帶走一片樹葉。
想著我這幾百年來的道興當真不算什麼,竟然要靠著凌霄小兒發愣的間隙,才能勉強躲上一回,我此行,真可謂是落荒而逃,逃之夭夭。
末了,我又回頭與他話別。唔,我說的是這般的,“凌霄,我在這山上好歹是換了男裝,你也別小妞小妞的叫著了,便跟著眾師兄們喚我一聲小十四,省得惹人閒話。”
凌霄那毫無血色的臉上,慢悠悠漲滿了豬肝色。我未行兩步,便感覺風隨之而至,方才還好好待在樹上的葉子,齊刷刷被劍氣揮下,當真可惜了那一脈油油青色。
我就這麼灰頭土臉的,一路小跑到了師父的廂房前。剛折騰完小的,又要來折騰老的,我嘆了口氣,幽幽想著,常言道,上一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了今生的擦肩而過,而今這一大一小兩個妖孽,也許是我扭酸了頭不小心撞上的。我搖頭晃腦嘆了口氣,若是再給我一個扭頭的機會,我肯定一不小心就給他轉三百六十度,還不帶停頓的。真真是每思及此,便傷心欲絕啊。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忽而義憤填膺得很,因著一路小跑,還喘著粗氣,雙腿一蹬,一個不小心,匡拉一聲,就把師父的廂房房門,給踹出了一條縫隙。
只不過那縫隙,也太過縫隙了,大致和我兩個小身板那麼寬泛。
隔著那寬泛的縫隙,我正好唰唰的看見師父,他也唰唰的看見了我。四目相對那刻,涼風嘩啦啦從耳邊呼嘯而過,我終於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 =
師父彼時穿著一身白色長袍,頭髮也是鬆鬆垮垮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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