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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著說聲好。
接下去幾天,阿玉都沒有什麼動靜,我繃緊的神經慢慢放鬆。
這一天,南書房中只我一人,我正坐著翻書。
門外有聲音傳來:“讓明於遠去……不行,對他朕有些不放心。嗯,還是讓阿敏去吧。”
清冷的聲音,森嚴而緩慢,帶著沉思的語氣。
說話間,走了進來,見到我,一愣,隨即微笑道:“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話音溫和。
他後面跟著的尹文平,見我在,微不自在地咳一聲。
我看著阿玉,說不出話來。
他竟終是對明於遠存了深深的懷疑之心。
想起明於遠的辛勞,想起他對昊昂發展投入的無窮心力,我不由一慟。
阿玉已轉了身子,坐下去處理奏摺。
中午,南書房中無他人,阿敏對我說:“現在我也要離京去處理一些事務了,簡非,你一人……”
“也”字被他拖得長長的,話又只說了一半。
我微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人不一人,沒什麼關係的。只是你們都走了,悶時找個人玩,倒有些難。你快去快回,回來後我們去紅袖招玩。”
阿敏看著我,遲疑間,緩緩開口:“簡非,要是有什麼事,就去找明於遠吧,他手段一流,就是太痴迷這新政了,以致於竟沒察覺……”
什麼?
他伸手將我往懷中一抱,那麼緊,待我反應過來,他已鬆手。
朝我笑著一眨眼:“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了,小非非不至於小氣得連個擁抱都不肯給吧?”
我笑起來,上前一推他:“你小子就放心去吧。”
南書房中,明於遠常常忙得不見身影,通常只我與阿玉和尹文平在。
尹文平,向來話極少,細想來,他竟是從來沒有主動與我說過話。
阿玉,我想沒事最好還是別招惹他。
這一天,我去得很晚。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尹文平的聲音:“皇上,你剛剛在朝殿上那麼拂拭明於遠,會不會……?”
“怎麼?朕就不能說他幾句了?”清冷的聲音,端嚴的語氣。
“他那麼驕傲的性子,臣只怕他會……”
“他難道會反了不成?”這聲音如此冷冽,聽得我心中一片寒冷。
我站在門口,怎麼也邁不進去。
轉身回家。
卻在曦和殿外遇到了明於遠。
我喊住他,細細地打量著他。
他微笑著看我,突然眼睛一眯:“怎麼了,簡非?臉色這麼蒼白?你有心事——”
說著撫撫我的前額。
他的臉上除了關切與溫柔,竟是半分陰影也不見。
藏得這麼好,怕我擔心?
我暗中調整聲息,微笑:“沒什麼,只是想偷懶了,準備回家釣魚去。”
他笑起來:“那好,晚上我去驗收你的戰果。”
我看著他,說:“好,我等你。”
他又喊住我:“湖風涼,你別玩得太久。”
廣大的園中,只我一人。
滿湖的水,風中,翻起蒼蒼涼涼的波浪,拍擊著岸邊的石頭,陣陣寒響。
荻花如雪。
西風一夜至,吹老蘆葦花。
我抱膝而坐,心頭一片迷茫。
那天釣魚磯旁,阿玉的話突然響起在耳邊:“你離開他,我自會待他如往日。”
離開他?
離開他,從此見面也當著陌生,甚至不能對他露出半分微笑、流露半分情感?
離開他,他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要裝著隔了水遠山長的距離,從此視而不見?
不,我怎麼能做到?
十年來的點點滴滴,一一清晰地浮現於眼前,我的心中慢慢湧起無邊的疼痛。
一想到竟是因為我的緣故,累他被原本信賴他、依仗他的人懷疑甚至無端指責,我就止不住陣陣寒冷。
或許,離開他,才是真正對他好?
可是,離開他,我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一個人。
那種寂寞如秋風、無孔不入的寒冷蝕骨的滋味,我是否還有勇氣再一人面對?
“小公子?小公子?”環兒的聲音傳來。
我迷茫中抬頭,發覺竟已是殘陽西沉。
不由一陣恍惚。
“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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