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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轉過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阿玉已站起來,只背對著我們,靜靜地看著窗外。
背影鬱華挺拔。
我轉回來,笑道“介甫?”
他期期艾艾,半天才說:“我想請你幫我約一下明國師……”
“哦?”我笑著看他,“那介甫知不知道他現在哪兒?”
“我來時打明國師那兒經過,看到他正在處理事務……”這次他話說得那叫一個急切流暢。
我微笑道:“那行,話我幫你帶到,但明國師去不去,就不是小弟所能保證的了。”
董以仁笑起來,說:“只請簡侍講約他到蘭軒聽松閣,別的不必多言,如何?”
“什麼?”我看著他,反問道,“我約?”
董以仁微紅了臉,說道:“但請簡侍講幫董某這個忙,如何?”
我略想想,笑了,說:“好吧,但是,聽松閣?”
董以仁說:“我已打聽到聽松閣是蘭軒專門留給你的,但請簡侍講幫忙幫到底,今夜借這聽松閣一用,如何?”
這小子也當真好玩,說是請求,但話音中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我微微一笑:“好說。”
他這時神情開始放鬆,笑道:“如此,董某謝謝簡侍講了。”
我見到他要走,忙道:“介甫兄坐下來喝杯茶,如何?”
他一怔,笑道:“改天吧,董某現在還有事。”
笑得那叫一個敷衍。
走得那叫一個迅速。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乾瞪眼。
背後傳來清泠泠一句:“嗯,這董以仁在你面前確實像只孔雀,”聲音中微帶沉思,半天,又一來一句,“有趣。”
我轉過身,一笑:“確實,這小子很好玩。”
“嗯,是很好玩。”他微笑著看我,慢慢地說。
這傢伙,說話向來這麼令人易生歧義的嗎?
“簡非,”他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在腹誹我嗎?”
什麼?
太過分了。
我想什麼他都能知道的嗎?
我不禁氣惱三分。
暗瞪他一眼。
他斜睨著我,轉了話題:“蘭軒聽松閣?”站得筆直挺拔,儀態尊榮端莊,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今晚我倆就去聽松閣隔壁坐坐。”
我疑惑地看向他。
“你不可以先告訴他們,否則……”他眼底興味隱隱。
否則什麼?
哼,不想也知道否則什麼。
他一笑,笑得雍榮而清冷:“怎麼?不同意?那散歸後,你就直接來興慶宮吧。”
啊?
我一聽忙問:“那是不是去了蘭軒後,我就可以……”
“嗯,”他從從容容介面,“去不去?”
我喜笑顏開,連聲道:“去去去,其實我也想去看看怎麼玩的,只是,”我看著他,“只怕到時候聽松閣隔壁會有人的。”
他別提多悠閒:“那就是你的事了,嗯?”
我暗自扁扁嘴角,說道:“好吧,我試試。我們晚點去吧,免得被他們看到,好不好?”
他靜看著我,微微笑道:“好。”
一夕閒話
誰信無中生有,有中生無,萬派歸源。
散歸後,正打算先回家,可是柳總管卻前來傳旨,讓我去興慶宮。
無奈,前往。
慕容毓已換了身極淡極淡的湖藍雲錦長衫,淡如春江水煙。
斜陽下,他坐在那隻紫檀木官帽椅上,沉靜地看著窗外。
見到我,他自自然然地說:“換的衣服已備下了,去後面梳洗吧。”
爭辯純屬多餘。
不如從命來得省事。
拭淨水,取來衣服。
新縫製的,薄荷與松子混合而成的清淡氣息。
顏色是我喜歡的;淡淡的鵝黃,雲錦;繡著數支同色的不經細辨根本看不出的亭亭的蓮朵,有涼風捲上葉片。
如此端麗卻又毫不張揚的風格。
我一笑搖頭,換上。
走出去,他居然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沉靜端坐,目光不知落在窗外的何處。
廣殿裡涼風不絕,斜陽的餘輝將他挺拔筆直的身影渲染上一種淡如秋山的孤高岑寂。
我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搖搖,笑道:“睡著了?”
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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